受,特特送给提督大人,那个……”周予安俊脸微红,似有些难以启齿:“满京都谁人不知大娘娘倚重裴提督,提督年轻有为,稳坐驭戎监,掌威武营事,眼看着就要压过司礼监了,不知威武营中可还有空缺,在下不才,愿为提督效犬马之劳。” 裴肆心里冷笑,原来是求官。 他扫了眼那尊弥勒佛,促狭了句:“本督记得小侯爷从前很得太后的喜欢,你怎么不去寻大娘娘?” 周予安真是尴尬得要死,小指挠了下下巴:“这不是……去年出了那个谁上吊的事,娘娘恼了我,不光没见我,连我家老太太数次往宫里递拜帖,都石沉大海了。” 裴肆顶看不上这种风流薄性的浪子,不动声色地引导话头,他转动着小指上的碧玉戒指,笑道:“令表兄近日风头很盛,叫他给你在北镇抚司安排个差事,想必不难。” 周予安眼皮生生跳了几下,低下头,啐了口:“他现在正春风得意,哪里顾得上我,自打我父亲去世后,我们走动得就少了。”周予安诚挚地望向裴肆:“提督,在他手下我是出不了头的,求提督给下官个机会。” 裴肆笑道:“想你父亲先定远侯当年也是叱咤京城的一号人物,不想嫡子竟也……倒不是本督不答应你,只是威武营各个坑差不多都定下人了,而且都是绝对向大娘娘和本督效忠的,用着放心。” 周予安拿捏住裴肆口中“差不多”那三个字,寻思着大约还有机会,他素来傲气,这会子也不免跪下金腿,向这位京都权阉求道:“下官和大娘娘有亲,自然会全心全意地侍奉娘娘和提督,这回外出办差,下官真真是出了血力气,可唐慎钰记恨着当年在我家里受的那点委屈,刻意打压我,他和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夏如利交好,这些年夏如利明里暗里也给我使了不少绊子,我是真真出不了头……” 裴肆可不会轻易被说动,他左胳膊撑在车壁上,手指撑住头,像看猎物似的,看着周予安,笑道:“本督懂小侯爷的意难平,可公归公,私归私,你要是想进威武营,总得让本督看看,除了那尊弥勒佛,你还有什么东西。” 周予安自然知道,裴肆说的不是钱帛财物,他往前挪了两步,压低了声音:“他们找回来的那位燕姑娘,其实是个妓.女,下官自打回京后,一直暗中留意着王府,看到陛下几次三番来府里探望他姐姐,这回更是整整两日未回宫,今儿早上提督去接陛下,吃了陈银的闭门羹,不止提督,想必大娘娘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头疼得紧。” “这事我知道啊。”裴肆嗤笑了声:“出身不好又有什么打紧,你小侯爷祖上还是打铁的呢。” 周予安脸通红,手心都冒出了汗,他狠了狠心,狞笑道:“那提督可晓得,燕姑娘和唐慎钰关系匪浅,回京时,唐慎钰和她走的水路,两人都年轻,血气方刚的,发生点什么也未可知,下官亲眼看见,唐慎钰前天晚上潜入王府,足足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裴肆心里一咯噔,这事儿倒有点意思,但他嫌弃地扫了眼周予安,笑道:“小侯爷眼里就只有男女裤.裆里这点破事么?纵使两人真的私通,那又有什么,男未娶女未嫁,又碍不着旁人什么,而且别说,这两人本督都见过,还是满相配的,说不定将来是一段佳缘呢。” 周予安心都跳出嗓子眼了,他真的很想把自己怀疑的那件事告诉裴肆,奈何还没有证据,而且唐慎钰背靠万首辅和司礼监,权势正盛,太后也还未彻底和首辅撕破脸……万一他说了,岂不是把他失职的篓子捅出来了?而且现在他也摸不准裴肆。 这事是他手里最大的杀招,不能全搂出来。 裴肆一直在观察周予安,这人目光闪烁,显然心里还藏着更大的秘密,他也没逼问,手拍了拍车壁,让心腹停下马车,淡淡下逐客令:“驭戎监事多,再加上太后这两日身子不适,本督有些忙,就不陪小侯爷聊了。” “可……”周予安还不放弃,好不容易逮住的机会。 “你带着弥勒佛回去吧。”裴肆打了个哈切,闭眼小憩,挥了挥手:“小侯爷既然找到本督,开了回口,本督自会替你留意的。” 周予安不敢再说下去,躬身见了个礼,抱着锦盒下车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