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怕……” “怕什么。”唐慎钰摩挲着她的头发,“缓一缓,待会儿咱们要换地儿住了。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小姐拿到了红妈妈逼迫一个聋哑贵女卖身的罪证?她爷爷忠勇伯来了,我打算把那恶妇交给伯爷,估计是难逃一死,这恶妇这些年把小姐当成摇钱树,杨朝临兄妹趴在小姐身上吸血,红妈妈何尝不是?我记得这恶妇还想卖你的初夜来着?本官允许你,明儿打她捅她几下,也算替小姐出了口恶气。” 春愿顿时又来了些许精神,哽咽这点头:“好。” …… 这一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子夜时分,唐慎钰就匆匆拾掇了行李,又叫仅剩的三个卫军彻彻底底地将马家外宅清理了一遍,这才离开,几人住进之前包的那个僻静客栈。 约莫寅时,春愿总算又躺下了,身上滚烫得厉害,也疲软,天快亮时刚有了点睡意,就被唐慎钰叫起来了,让她稍微梳洗下,说隅中时候,那位忠勇伯会来。 春愿嗓子疼,只吃了几口米粥,头晕目眩的,身子冷得发抖,依照唐大人的吩咐,坐到了客栈的那个小包间里,还是那个老实话少的卫军薛绍祖在旁“侍奉”她。 春愿不想说话,也没心思描眉点唇,照旧戴了面纱,往腿上盖了张薄被,懒懒地窝在四方椅里,斜眼瞧去,今儿天似乎很好,太阳光打在纸窗户上,在地上投下几块亮亮的光斑,客栈毗邻内河,潮气一冲一叠地泛上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咳嗽了几声。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阵男人的寒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进了隔壁的包间。 薛绍祖疾步上前,将木墙上挂着的摆件搬除,墙上顿时出现两个指头般粗细的小洞,他侧身让出条道儿,低声恭敬道:“小姐请。” 春愿身上虚,懒得动弹,但还是起身过去,踮起脚尖往里看。 隔壁包间的大方桌早都撤去,蛮空的,摆了张折叠木屏风,屏风后是有两张扶手椅,中间是个小四方立几,上头简单摆了两道点心和一壶热茶。 唐慎钰穿戴依旧低调,满脸堆着笑,同他一道进来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个头甚高,人也健壮得很,穿着狐裘氅衣,豹眼厚唇,如此年纪,眸中的锐利依旧不减,少了三根手指,右手掌心有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曾领兵打仗过的老将,应当就是那位忠勇伯。 “老叔,快进来。”唐慎钰恭敬地将忠勇伯迎着坐下,急忙沏了杯热腾腾的龙井茶,垂手侍立在一旁,笑道:“快喝口茶暖暖,这天可真够冷的” “你看你这孩子,也忒懂礼了些。”忠勇伯忙扯过唐慎钰,摩挲着唐慎钰的胳膊和手,打量着,点头笑:“这眉眼间和你父亲越来越像了。” 唐慎钰眼里闪过抹不自在之色。 忠勇伯了然,没再说,忙让唐慎钰坐到他跟前。 唐慎钰将点心推过去,故意笑着问:“您老和谁一道来的?” 忠勇伯道:“和夏公公、瑞世子共行了段,他们去顺安府边界儿迎佛骨去了,哎,老夫年轻时在秦王殿下跟前侍奉了十多年,原该跟过去给他请个安的,只是这边……”忠勇伯眸中闪过抹痛苦之色,抓住唐慎钰的手:“是、是真的么?” 唐慎钰重重叹了口气:“小侄年前奉命到留芳钞关做几件密差,谁知意外从一犯事小吏嘴里得知,去年有个京城小姑娘被拐卖到了此处,那小女孩才十几岁,又聋又哑。”说着,唐慎钰从袖中掏出个红布包,递给忠勇伯:“兴许是巧合,您看看,是不是婠婠的东西。” 忠勇伯手抖如筛糠,一层层剥开红布,当看见里头的那对珍珠耳珰时,老人急得差点背过气去,老泪纵横,痛苦地点了点头,愤怒地喝道:“是谁!谁害死的我孙女!” “您节哀啊。”唐慎钰连声安慰,叹道:“小侄办差的空儿,顺带查了下婠婠这宗事,一有了眉目就赶紧写信通知府上,原本是要底下人将犯人押送回京,交给您处置的,只因她是留芳县另一宗杀人案的证人,小侄便只得等着案子了结后再带她走,没成想您老腿脚倒快,竟赶了来。” “人呢!”忠勇伯咬牙切齿地问。 “就在客栈的后厨捆着。”唐慎钰给外头守着的卫军李大田使了个眼色,他按住忠勇伯的手,一脸的担忧:“审问犯人小侄比较拿手,你老先缓一缓,左右人在咱们手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