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男仆已经修好了车子,把脚蹬安放在地上,就当程冰姿搀扶着父亲上马车的时候,忽然,从“不留行”小酒馆冲出来个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正是那位利州来的石父,他猛灌了数口酒,手里攥着把小臂长的尖刀,径直朝程冰姿冲去,疯了似的,尖刀狂往程冰姿的脖子、心脏和肚子捅,不下十刀。 顿时,四周响起惊恐的尖叫声。 程冰姿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倒在了血泊里,她胸口还插着把刀,疼得身子一下下抽.搐,嘴里往出流血沫子,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看是谁要杀她,当看清楚后,喉咙发出悲鸣,手朝她父亲伸去,终究等不到,在一片喧嚣中咽了气。 程庸见女儿忽然被刺,急得从马车上栽下来,哪里还顾得上体面和尊长的身份,连爬带滚的奔到女儿跟前,抱起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 而这边,程家的仆人急忙去抓拿凶手。 那位利州石父双眼血红,哈哈大笑,他满身都是血,头发散乱,如同疯鬼,冲着即将崩溃的程庸笑:“报应,程庸,这就报应,你女儿的命珍贵,我女儿的命就贱?老子终于手刃仇人了,哈哈哈哈哈。” 说话间,利州石父从怀里掏出把小匕首,朝程家仆人挥舞着,不让他们靠近,厉声道:“老子杀了人,知道难逃一死,现在就了断。” 说话间,石父朝自己心口捅去,哪知这时,程家仆人上前来捉拿,争抢间,石父捅歪了,捅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那些仆人和路人,疯了般,用匕首直朝自己的脸捅,噗地朝地上吐了口血,血中还有几颗碎牙,顿时,利州石父心满意足一笑,软软倒地,由着人过来捉拿他。 …… 酒肆二楼的春愿看见这忽然的变故,早都愣住了,她捂着狂跳不已的心口,惊慌地咽了口唾沫。 外头真真堪比修罗地狱般,尖叫声和哭号声此起彼伏,血染红了街,程冰姿以一种极难看的姿势横尸街头。 老天爷,前后不过几口茶的功夫。 程冰姿这、这、这就死了? 春愿使劲儿摇了摇头,甚至打了自己几巴掌,她左思右想了好多日,万万没想到程冰姿竟然这么个死法,死在石父手里! 她关上窗,咽了口唾沫,转身望去。 唐大人此时端坐在椅子上,不急不缓地从铜锅子里捞出块羊肉吃,见春愿傻呵呵地看着他,男人笑了笑,手指点了下桌面,示意女人过来坐。 春愿脚底有些虚扶,她呼吸急促,坐到了大人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张俊朗的脸,老半天才问:“是、是您安排的?” “对。”唐慎钰端起酒壶,给女人倒了杯,淡淡笑道:“记不记得当初你在老葛家中时,本官着急忙慌地去了趟利州?” “嗯!”春愿重重地点头。 唐慎钰勾唇浅笑:“当时本官去找程冰姿的前夫曹解安,希望他能出面,我们两边联手搞掉程氏,他畏惧户部尚书的权势,没敢做,婉拒了本官,但多年来他忍受着刁妇败坏家门,更经历了表妹母子惨死,焉能不恨,那天,曹解安故意去他庶舅家,喝了很多的酒,有意无意地将本官此行目的透露给他舅舅,这不,石先生一听见能给女儿报仇,立马私下里找到本官。” 春愿了然,忽然又紧张起来,一把抓住唐慎钰的胳膊:“那石先生杀了人,他也难逃一死啊,他、他怎么敢啊!” “怎么不敢?”唐慎钰抿了口女儿红酒,剑眉上挑:“咱们杀程冰姿,顾虑繁杂,后患也多,一个不注意就会把沈小姐的身世牵扯出来,让陛下面上无光。莫不如让石父出面,名正言顺地为女儿外孙报仇,谁敢说他的不是?” 春愿忙道:“那他就不怕将来程尚书报复?” “怕什么。”唐慎钰坏笑:“程尚书因敬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