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守夜。” 唐慎钰一直观察着春愿,她穿着素色袄裙,黑发大半披散在身后,发髻上只戴着支白玉簪,那张脸神似沈轻霜,但还是有七八分春愿的影子在,容颜绝美,世所罕见,且自带一种脆弱易碎感,让人心生怜爱。 唐慎钰暗啐了口自己,瞪向春愿,压声训斥:“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光脸像还不够,你还得从方方面面模仿沈轻霜,她是身娇肉贵的花魁,怎么可能争抢着给讨厌的男人干这种粗活儿?且她刚落了胎、身心受了伤,又怎么会像你这般中气十足的说话!本官看你下午还有了那么点沈轻霜的傲气,还高兴地感慨阿愿终于长进了,怎么到现在又奴颜婢膝的!” 春愿停下手里的活计,跪坐在褥子上,低下头道歉:“对不住大人,我、我只想帮帮您,您别生气,大不了以后我不干活儿就是了。” 唐慎钰皱起眉:“你侍奉了她四年多,肯定比我更了解她,好好揣摩着做吧,若是露出马脚叫人怀疑……”男人眼中闪过抹杀意:“本官肯定会首选自保,毫不留情地制造意外杀了你,知道么?” “知道了。”春愿轻咬了下唇,心里堵得慌。 唐慎钰往火堆里扔了几块浸了火油的炭,火势瞬间旺起,山洞里也更热了,他从袖中取出块帕子,用冷水浸湿了,仔细地擦着手,又寻了个小银剪,将本就不长的指甲剪得更短,冷不丁问:“阿愿,你饿不?” 春愿看见他剪指甲就慌,手指绞着衣角,微微摇头:“那会儿在车上吃了点心,不饿。” 唐慎钰松了松衣襟,又问:“觉得冷不?” 春愿只觉得火堆里的热直逼向她,她额头都生起了层微汗:“这里很暖和。” 唐慎钰目光灼灼看着不远处的美人,语气和缓了很多:“要不要去解手?” “不、不用。”春愿脸红了。 “那正好。”唐慎钰扯下披风,又解开腰间的革带,俊脸没有半点波澜,下巴朝女孩的胳膊努力努:“我原想着在老葛家里把这事办妥,到底那对祖孙在,怕你脸上挂不住,而且小坏的嘴又碎,听见什么动静了肯定会瞎嚷嚷,我便一直搁置着没有提,如今方圆百里没有任何人,咱赶紧的,现在离天亮估计还有两个时辰,完事后还能歇会儿,明一早就赶路。” “啊。”春愿顿时慌乱了,心狂跳不止,脑中一片空白,就在此时,她发现大人已将上身的衣衫除去……她臊得简直没眼看,可多少还是瞄到些。 他是行伍之人的那种健硕,相当漂亮迷人的身子,款肩窄腰,小腹肌肉明显,还有两条深深向下的线,胳膊上纹了条黑鳞蟒蛇,一路缠绕而上,獠牙蛇头纹在肩膀上,看着让人心惊胆战,脖子上戴了条黑色的编绳,绳上串了颗岫色的珠子,正是老葛给的那个可以洗了她脸上易容的解药。 唐慎钰将衣裳一件件叠起摞好,他见春愿仍跪坐在那里不动弹,脸红得像滴了血似的,不禁蹙起眉:“怎么,我给了你半个月时间,你还没做好准备?” “没,不不不,嗯……好了。”春愿又慌又害怕,都口吃了,她狠了很心,亦解下披风和棉衣,很快便只余下月白色的肚兜,虽说山洞里暖和,可外头在下着雪,寒风是不是吹进来些雪片子,凉飕飕的,弄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春愿再一抬眼,发现大人已经哧条条了,他人高,山洞又有些狭小,他稍稍弯下腰朝她走过来,黑色的影子将她整个人锁住。 她瞬间低下头,太吓人了,她在欢喜楼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号的,完了,她今晚小命估计要折在这儿了! 春愿晓得自己这遭是逃不过了,之前在清鹤县时,她就问过老葛,有没有什么药膏子能把这守宫砂也祛掉,老葛说没有,只能通过行夫妻之实消除。 密林孤寂,山洞里暖和得很,火光殷红,透着股隐晦的暧昧。 春愿害怕得动都不敢动,跪坐在厚软的褥子上,把还带着体温的棉衣盖在腿上,太过紧张,竟打了个嗝儿,她急忙捂住口,忽然听见唐慎钰笑了声,不是那种讥讽的笑,说不来的怪异的笑。 他越走越近,站在了她身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