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到了春天就发性儿,若是你不想让他到处跑着寻母.狗儿,该怎么办?” 春愿直接道:“把公狗骟了呗。” 刚说完这话,她耳朵顿时红了,小声道:“大人,我似乎懂太监是什么了,就,就生不了孩子的男人?” “聪明。”唐慎钰赞了句,接着道:“当年太监和老葛都是近身伺候先皇的,彼此就有了非同一般的交情,恰巧太监有个侄子和老葛的女儿年龄相仿,于是,两家就结了儿女亲家。说是侄子,其实大伙心里明镜儿似的,那分明就是太监入宫阉.割前就生的儿子。” 唐慎钰叹了口气:“老葛的闺女生的是花容月貌,举止又庄重,偏偏她那丈夫是忽然发迹的无赖混子,仗着叔父的权势,无恶不作,成婚不到半年就开始流连烟花巷,接连不断地往回带侍妾,还经常打骂葛小姐。小姐每每回家哭诉,都被老葛训斥,说妇人以柔顺体贴为本,叫她忍耐规劝,小夫妻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可是天长地久的虐待,谁人能受得了?有一回,那混人与猪朋狗友在家吃酒,命妻子出来陪坐一会儿,哪知那些混账友人假借吃醉,就动手动脚地调戏葛小姐,她丈夫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开玩笑,说今晚叫夫人去陪。” 春愿都听生气了,不知不觉攥起拳头:“真是岂有此理,老葛到这时候还不管么?” 唐慎钰冷笑了声:“父亲常年累月的劝和不劝分,丈夫的轻贱虐待,最终把葛小姐逼得走上了绝路,她配了毒,打算和丈夫同归于尽,于是在过年那日准备了个小席面,往饭菜里下了药,葛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与那混人把酒言欢,没多久就中毒倒下了,没料到,他们年幼的儿子在父母昏迷后闯进来,吃了块肉,小孩子哪里有大人那般强健,当即七窍流血暴毙。后来下人就发现不对劲,急忙进来救治主君和夫人。后来葛小姐被救下后得知此事,痛不欲生,而她那丈夫眼见唯一的儿子丧命,一怒之下,勒死了葛小姐。” 春愿听得心惊胆战:“这就是老葛流落到这小地方的缘故?” “自然没这么简单。”唐慎钰皱眉道:“原本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太监和老葛都不痛快,一个没了女儿外孙,一个没了亲孙子,且下毒的是葛小姐,这场官司真闹起来,只会伤了两家的体面,便都心照不宣的约好,以后谁都不提此事。谁知那混人却不依不饶,偏要为儿子报仇,七年前,正好发了周淑妃下毒谋害先皇一案,其实淑妃也可怜,听信谗言偷偷给先帝进奉能滋补的金丹,先帝身子早都虚弱不堪,才吃了几日就差点升天。 先帝大怒,命北镇抚司立刻去查,周淑妃头一个倒霉,那混人看见机会来了,买通了一干人,诬陷老葛拟了金丹的方子,意图谋害圣躬,又说老葛经常与各权贵往来,偷偷将陛下龙体情况和脉案告知他人。 先帝本就多疑,当即让北镇抚司去查,偏巧就查出三皇子和几个武将密谋造反一事,偏巧老葛那段时日正时常出入三皇子的王府请脉,如此这般的凑巧,再加上有人在先帝跟前煽风点火,先帝便更认定老葛涉嫌谋反,后头开了诏狱,夷了老葛三族!” 春愿惊呼了声,竟忘了肩膀上刺青的疼痛,颤声问:“三族,人是不是很多?” “不多不少,百十口子吧。”唐慎钰面色凝重:“这事发生在先帝丹凤二十三年,原本很简单,就是周淑妃被宫里的奴仆挑唆了献了虎狼丹药,哪只却发了谋反案,前朝,后宫,京城乃至地方,受牵连的人众多,死伤近万,后头大家说起这年的这宗官司,都称其为丹凤之变。” 春愿心突突直跳,这些高位者手握生杀大权,一怒就有无数人被牵连送命,怨不得之前小姐被害死后,唐大人那样冷静的人会一度失了方寸,焦躁得在雪地里练刀宣泄,他办砸了差事,若是被仇视他的人晓得了,可不得像葛小姐丈夫一样,千方百计地谋害他么。 “大人,既然老葛被判了夷三族,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春愿疑惑不已,她猛然想起这两日所看到的,老葛对大人毕恭毕敬的,忙问:“是不是您?” 唐慎钰笑着嗯了声:“本官父母早亡,是姑妈抚养大的我,老葛当年替姑妈治好了顽缠多年的痼疾,本官便想法子把他救出来,便算报恩了。” 春愿忙奉承道:“那您很厉害啊,当时您也才十几岁吧,竟能从大狱里把人救出来。” 唐慎钰没理会,接着道:“当时老葛阖族就剩他一个了,他易了容,日日徘徊在前女婿府邸跟前,想要伺机报复,正巧看见府上老妈子偷偷往外扔死孩子,老葛好奇之下跟上去,等人走后,他便从桥下的石头堆里把还未满月的死婴挖出来,也是奇了,那孩子忽然有了呼吸,哇地一声哭了。” 春愿心里咯噔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