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喜酒她还是知道的。 “女儿红,什么破酒。”酒太陈了,微微上头,冷诺抬起手臂握着葫芦酒坛朝着地上猛地砸了下去。 砰。酒坛碎了。 莫名解气。 靠砸东西解闷的人,曾是冷诺最瞧不起的人。 她曾是那么理性,绝对理想的理性大女人,最瞧不起感情用事的小女人。 可此时,冷诺把脸深深埋进了支起的双膝间。 艹! 他凭什么淡定的转身就离婚。 离了婚就言行仪表形同陌路。 他凭什么一声不吭就娶别的女人。 还是个怀了别人孩子的绿茶□□。 他凭什么擅自结扎了他自己。 以前没想过, 可是,如果是和他的孩子…… 这辈子,她也想抱个小娃娃——可惜,再也不可能了! 的确,她是建筑大佬,举世精英,建筑上一切依然轻车熟路。 只是, 这条路,她不想再一个人走下去了。 这架车,她不想再一个人开下去了。 然而,不想又能怎么样。 她走进一场天天被丈夫宠着被别人羡慕的婚姻,直到走出来这一天,才发现,她和他都是洗礼了一场清水婚姻。 后天,他就是别人的新郎了…… 等等,后天他才是别人的新郎。 黯然中,冷诺暮地抬起了头。 她小鸟依人的娇柔身形下,装着一颗翱翔雄鹰的心。 强大无畏,有了想法一秒钟都不愿意原地盘旋的桀骜之心。 冷诺踢开了脚边的被子,酒精的热度让她觉得身上也燥的恼人,干脆利落线衣和背心,一股脑儿一举手都脱了。 贴身的是林宽送她时被她扔在地上的红色文胸。 冷诺跳下床,冲着门口,最短直线恨不得飞过去。 她忘了刚刚被自己摔碎了的酒坛子,赤着脚实实惠惠的踩了上去。 如果此时开着灯,冷诺会被脚下突然涌出来的血流而震惊。 可这会儿,不仅仅是屋子黑,看不见血的问题。 冷诺竟然对脚心突如其来的刺痛毫无知觉。 她走到门口随手抓上一件宽大的工地制服往身上一披就推门出去了。 通透的老式院子,一抬头,一轮皎月仿佛被狗咬去一口,明晃晃的照着人心更壮胆子。 冷诺还是第一次在晚上上楼。 结婚了这么久,她跟林宽一直是分着睡的,都没进过林宽的屋子。 停在了林宽屋门外,冷诺刚想抬起手去敲敲门,手按在门板上,顿住了。 是了,林宽进她的屋子,从来都是肆意横行的,冷诺想起来了。 冷诺手上一用力,门推开了。 对上了突然一个挺坐起来的林宽,好像得说句话。 酒壮熟男胆,血染作女心。 冷诺双手抱在胸前,柔声道:“林宽,山妞刚走,我一个人,怕。” 第86章 想要 冷诺推开了林宽的屋门, 站在门口,双手交叠,抱着双肩, 重复着, “我有些怕, 真的。” 冷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能说出这么一句来。 几十年风里雨里夜里工地里。还真就没怕过。 可是, 她现在毕竟是个刚十九岁的姑娘。 人的暗示心里便是如此。 一个怕字,即便开始只有一分怕,话一出口, 脑子也被牵扯着, 怕也多了几分。 此时已经是三分怕了。 楼下平时是她和山妞两个人住。 一个人主卧,一个人偏房。只隔着一扇木门。 山妞走得不明白, 又是刚下葬。换成常人, 怕才是正常的。 林宽坐起身,伸手拉亮了床头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