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撑着下巴, 没说话, 若有所思。 所谓的“规矩”,他当然也是听说过的。宿舍的关系只要不差, 有人谈恋爱脱单,请舍友们吃一顿饭是最基本的。 高一林问:“怎么了?” 虞倦说:“没什么。” 虽然……他没有对象,但是有未婚夫。 薛定谔的未婚夫,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所以也不用请吧。 虞倦不怎么心虚地想。 * 上完一天的课, 傍晚时分,虞倦独自出门跑步。 陈闲忙着进学生会,高一林忙着打游戏,孙帆要谈恋爱,虞倦最闲,不过他也不喜欢做什么事都和别人在一起。 刚走进操场,周辉月的电话准时打过来了。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呼吸不匀,可能是刚结束复健。 大一新生是很忙,但也不是忙到抽不出空,但周辉月没说,虞倦也没提要去陪他复健。 他好像能猜到一些周辉月的想法,对方不希望自己看着这些,所以就没提过。 跑完了步,虞倦变得气喘吁吁,周辉月那边反倒平静下来了。 虞倦听到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又想到这个人才结束复健,不太耐烦地说:“你每个月拿多少工资,这么努力给周恒打工?” 另一边的声音一顿,周辉月说:“不多。” “那……” 那还不多多摸鱼。 他继续说:“所以要想达到未婚夫的要求,以后得找别的工作。” 虞倦一怔:“?” 他能有什么要求? 可能是猜到了虞倦在想什么,周辉月慢条斯理地提醒他:“新的庄园,玻璃花房。” 虞倦慢吞吞地走在林荫下的小道,因为他的话脚步骤停,脸一下子烧红了。 想反驳这个人在胡说什么,又想起来是自己亲口讲出的话。 如果那时他能意识到,八月不是他们之间的结束,绝不会这么信口开河。 现在后悔也晚了。 这么闷头走到宿舍,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虞倦扔下一句“再见”,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的脚步轻,宿舍的门虚掩着,伸手推开一半,人还未完全进去,就听到宿舍里的几个舍友在说话。 “这些人无不无聊,还特意来找我私聊,说卷儿做人有问题,让我们最好小心。” “有病吧。他根本不出去玩,这些人都不认识他,还能有我们一个宿舍在一起熟?” “到底是哪个王八……” 高一林正对着门,看到虞倦进来半边身体,三个人戛然而止。 陈闲先反应过来,在背后说话被当事人抓个正着,不如坦白从宽,他立刻实话实说:“是这样,新生群里有人在传你的事。” 虞倦只加了有辅导员在的群,那里比较收敛,只发一发学校通知,没什么人聊八卦。至于别的,他也没什么兴趣。 不知何时开始,或许是开学前,就有人说虞倦在高中的风评很不好,做人有问题,仗着长得好看,到处欺负别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虞倦不喜欢社交,独来独往,又拒绝了太多想加他微信的请求。大多数人一笑而过,难免有人心胸狭隘,心有不甘,所以谣言越传越广,很快就有人直接发给了同宿舍的三个人了。 虞倦:“……” 高一林和孙帆两人和他掰扯这事的时候,陈闲在和别人发消息,估计是知道了点什么,抬头问:“卷儿,你和白非以前有什么过节吗?” 白非家庭富裕,交友广泛,朋友很多,他也是今年的新生,但开学前在学校就混得很好了。最开始是他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人缘好,对虞倦的评价似乎也就板上钉钉了。 虞倦靠在自己床边的梯子上:“其实,我不认识这个人。” 如果是一般人,这话听起来可能像是抵赖,但这个人是虞倦,宿舍里其他三个人不会怀疑是假话。 孙帆愤愤不平:“什么人啊这是?自己树立一个假想敌?” 高一林说:“卷儿都不带搭理人的。” 虞倦想了片刻:“谢谢。我先想想是谁,等有空再说吧。” 他不是很在意这点小事。 * [@全体成员,有人在吗?江湖救急,急急急急急!] 虞倦看到陈闲在宿舍群发的消息,回了个“1”。 新生欢迎会在两周后举行,现在在排练舞台剧的节目,得找人帮忙布置舞台。 陈闲是学生会的人,接了这桩麻烦事,苦哈哈的体力活,所以只好找舍友们帮忙。 在此之前,他虽然忙,但也没压榨舍友,这次是个例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