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顿时哗然一片。 被当众打脸的那个文官站在大殿中央,脸都给气绿了:“这怎么能一概而论!” 萧恪:“这为何不能一概而论?怎么着?爱卿是人,别的人就不是人了?爱卿是父母生养的,别的人就是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那文官连忙跪下:“陛下,臣绝对没有此意!” “爱卿没中举之前不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当了这些年的官,就认为自己要高人一等了?”萧恪双手拍在了身前的桌案上,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下走,走向跪着的那个大臣。 “元德皇后才下葬几天,你就想让朕去跟别的人新婚燕尔,民间尚且有妻死,夫为之服丧一年,你却让朕在此时再娶,爱卿,在你眼里,发妻就如此轻贱?”萧恪弯下腰,冰冷的目光几乎要将这个官员洞穿。 官员“扑通”一下,脑袋就往地上磕去:“臣只是一心为陛下着想,绝无此意啊!还请陛下明鉴!” “明鉴?”萧恪直起身,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走动,“既然爱卿求朕明鉴,那就趁此机会,朕来鉴上一鉴。” “你是三十二年前中举的,在未中举之前已经在老家成亲生子,你的发妻勤劳善良,也很会经营,愣是供起了你读书,还赡养你的父母,后来你进京赶考,高中之后成了县令,去县上赴任,你这一去,就和人知州的女儿好上了,为了迎娶知州的女儿,你谎称自己并未婚配,且家中无父无母,知州见你孤身一人还能考中,定是个可靠的,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你。” 那官员开始浑身颤抖,官袍都让他给抖出了难看的弧度。 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爱卿呐,你可真是够心狠的,连着妻子、孩子,还有年迈的父母一个也不要了,考中之后你一次也没有回过家,只派人送了一纸休书回去,断了你和你发妻的夫妻关系。”萧恪走到那官员的身后,一脚蹬了出去,“你怎么这般有本事呢?” 官员被萧恪踹得一个趔趄,直接翻倒在地,丑态百出。 同僚开始议论纷纷。 “亏我先前还觉得他对妻儿好,原来只是对如今的妻儿好,瞎了眼了。” “糟糠之妻尚不下堂,他发妻也真是可怜,居然摊上了这么一个男人。” “那现在的妻子要是不知道她丈夫还有这么一段过往,那也挺惨的。” 众人声音再小也小不到哪里去,那个被萧恪一脚蹬倒在地的官员面如菜色,惊疑不定。 所有官员,特别是曾经跟萧恪站在对立面的那些人,此时都怕死了萧恪,萧恪能找到一个人的把柄,自然也能找到第二个、第三个……没有人知晓萧恪究竟握着多少人的把柄,也就是说,他们想要跟萧恪对着干,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亏心事儿。 “爱卿,你说你自己要当个受人唾弃的人渣也就罢了,怎么还想拉上朕一块儿,嗯?”萧恪绕到官员的身前去,垂眸凝视他。 “陛下,陛下。”那官员终于在惊恐中回过了神来,他伸手去拉萧恪的衮服,“臣知错了,臣真的知错了。” 萧恪躲开官员的手,抬头间目光睥睨:“此人连自己的父母妻儿都能说不要就不要,又怎么会真心顾我大渝百姓?来人,将此人剥去官服,拖下去,永世不得为官!” 大殿外的侍卫瞬间涌入大殿,将地上还在苦苦哀求的官员给强行拽了起来往大殿外拖去。 众人见状,无一不是恭敬垂首,无人敢多看一眼,任凭他哀求得有多么情真意切。 萧恪一甩袖走回龙椅前坐下:“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还能说什么?生怕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被萧恪清算的吗? 在先帝的手下干久了,他们习惯了先帝的无能暴虐,习惯了先帝的愚蠢,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萧恪,萧恪能轻易拿出一个人的把柄,那就说明他早就已经在暗里里筹谋多年了。 萧恪表面上看起来远远没有太大的危险性,又或者说,萧恪曾经只是收敛着自己的爪牙没有发力,否则敢招惹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怕是都没有好果子吃。 其实萧恪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