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没有人!” “我们这边也没有!” “这一片都已经封锁了起来,不会有人能跑得出去,大家继续找!” 京城的冬天黑得那么快,天边的蓝很快就被黑暗淹没,彻底盖上了一片夜幕。 火把点了起来,苏清意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露出冷意,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宁福和来荣都有些怵她,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看起来就柔柔弱弱的苏清意这般吓人。 “找到了!快来!” “歹徒速速放开成王妃!” 苏清意闻声,纵马跑了过去,侍卫们聚集在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小院子前。 这个小院子本是上了锁的,不过在搜查时被侍卫一刀劈了锁,没想到他们准备进入屋内查看时,就有人用刀架着张氏的脖子,缓缓走了出来,逼迫他们后退。 苏清意翻身下了马,在侍卫们的簇拥下进了小院。 她瞧见了张氏,张氏身上没有披斗篷,肯定是这个贼人嫌麻烦给张氏扯掉了,张氏现在脸色苍白到几乎要和雪色融于一体。 “你们要是不想这个女人死的话就滚远点儿!”贼人的剑横在了张氏的脖子前,只要他一动,张氏的脖颈就会被剑割破。 “张顺!”宁福识得这人,“你不是太尉府的管事?为什么要挟持王妃!” 张顺冷哼了一声,剑往张氏的脖子上靠了靠。 “住手!”苏清意惊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有话好说,你先将王妃放了,只要你放了王妃,金银珠宝要多少有多少。” 岂料张顺脸上露出恶意的笑,看着很是骇人:“放了她?不不不,我怎么能放了她呢?” 张氏仰了仰脖子,让自己离冰冷的长剑远上那么一点,她吐了口气,缓缓问道:“张顺,我张家自认待下面的人都不算差,你为何要挟持我?” 张顺古怪地笑了笑:“王妃怕不是忘了,我的兄长是怎么死的?我的兄长是死在了战场上,而那次打仗,是太尉大人领兵,太尉大人领兵无方,害得我兄长惨死战场,他却连我兄长的一把骨灰都没有带回来,只给了五两银子打发我。” 他发出越来越大声的笑,笑得狰狞:“我的兄长难道只值那五两银子?还是说在太尉大人眼里,我兄长的性命便不是命!” 苏清意怒斥:“战场之上生死无常,你的兄长死于战场,又怎么能怪得到太尉大人头上?” 张顺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他只固执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我的兄长是被他劝去战场上的!如果不是他极力相劝,我兄长会活得好好的!” 风忽的呼啸起来,吹得衣袍都猎猎作响。 张顺的不甘与怒火在寒风中久不能绝。 “你恨我父亲,不是你和反贼勾结的理由。”张氏咳了起来。 苏清意紧张地上前了一步,张氏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你投入反贼的麾下,听从反贼的吩咐将,以我父亲突发重疾为由将我骗出成王府,为的就是威胁殿下。”张氏一句话中夹杂着无数声咳嗽。 苏清意握紧了拳头:“姐姐你不要再说话了!” 张氏冲苏清意幅度极小地摇了下头,仍然坚持着说道:“张顺,你兄长是报国而死,你却做出了叛国的行径,你有脸去见你的兄长?” 张顺把着张氏肩膀的手狠狠用力,捏地张氏生疼,疼到面目扭曲。 “张顺你想干什么!”苏清意指尖都颤抖了起来,张顺虽然是听从反贼命令,反贼想要的是用张氏威胁萧恪,可要是张顺发疯呢? 张氏咬牙忍着肩膀上传来的剧痛,继续道:“张顺,你和你兄长,自幼由太尉府收养,你兄长学到了太尉府的精神,而你没有。” 张顺驳斥:“你们破太尉府能有什么精神?” 张氏竟然笑了起来,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一抹亮色:“自然是,悍不畏死。” 说罢,张氏竟然主动撞上了张顺的剑! “不要!”苏清意惊怔,睁大的眼眶中滑落泪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