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在参加什么音乐派对,音浪一阵强过一阵,他的声音有一瞬间离得很远,扬声器里只有像水滴一般的轻微声响,过了几秒凯布尔的声音才又清晰起来,“我现在稍稍有点忙,回头打给你。” 尾音的笑意压根藏不住,光是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有多快乐。 手机里欢愉的音调像个钩子,直直甩在宋文珥的眉梢上,勾得他眉头一挑。刚才那点暧昧的声响,他当然猜得到凯布尔是在做什么,于是趁楚谌挂机之前,撩起鬓边的长发放置耳后,俯下身凑过去,对着话筒说:“凯尔,把我从你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冷不丁听到犹似噩梦中的声音,凯布尔一时间怔住了。 他的唇上还残留方才亲吻时沾上的甜酿,舞台上的乐队依旧在发疯般地造梦,此刻周围的一切像是巨大的幻境泡影,而他在高潮的乐声中惊恐无措地掐灭了手机。 点串式的忙音让教学楼旁的两人抬起头各退一步,楚谌点头朝宋文珥道别,后者匆匆低头相当随意地回礼,接着阔步往一直靠路边停着的机车走去。 他显得很急,边走边单手摁亮手机,飞快地打着字。 楚谌怕有万一,给凯布尔发信息留言,告知他今晚宋文珥出现的事,附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宋文珥看起来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从之前凯布尔的惨样中就可窥见一斑。 这次楚谌当面和他交涉过,更是觉得凯布尔对亚洲面孔的滤镜简直夸张,居然能把野狼错当成小绵羊。 作为朋友他本该出谋划策,但此时此刻,楚谌脑子乱成一片,只能让凯布尔自己自求多福了。 混乱的一夜过去,第二天早起楚谌惯例睁开眼先看手机。 消息栏没有红点,没有这一个多月来每天都会收到的早安问候,干净得如同浦市晨时的街道,片叶未沾。 这一刻楚谌才知道,原来真正的“知难而退”是这样。 之后的生活终于恢复到如楚谌所愿的正常:两点一线,学校和家。 吕懿不再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也不再出现在t大的校园里。这一个多月的纠缠恍若楚谌自己的臆想一般,其实吕懿早在离婚的那一刻就放弃了他。 这样才好。 没有人会再执着于错误的过去,生活总是往前走的。 项目开展很顺利,合作方非常满意t大给出的设计。楚谌和许惟宁去现场指导过几次,也遇见过建材公司那边的项目负责人,但吕懿没有出现过。 倒是有一两次见到了季茉,这位工作能力出色的总经理助理在施工现场颇有些雷厉风行,见到楚谌之后立刻收敛起来,微笑着朝他打招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