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一口气,迈步走向那三个房间。 原本有四个房间,但其中一个房间给了他,一个是奶奶的房间,剩下的两个房间被奶奶花钱请人打通,给江挽改造成了一间练舞室。 练舞室的墙上还贴着江挽小时候在舞蹈培训班拍下的照片—— 他五岁时第一次被老师摁着练软功时崩溃到哇哇大哭,下一张被按着练软功却咬着牙硬撑,眼睫上挂着豆大的眼泪。 他在老师手下练功,奶奶心疼地站在家长区给他拍照,却没有因为溺爱上前阻止,只在结束后抱着抽噎着抹眼泪的江挽回家,亲他软软的小脸:“我们宝宝好棒啊。” “妈妈在天上会为你骄傲的。” “奶奶呢?”江挽看着照片,记忆的阀门突然溃防,耳边仿佛响起了他抽抽搭搭的稚嫩的回答,“奶奶也会骄傲吗?” “当然会。”奶奶说。 小江挽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亲,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甜丝丝地说:“那宝宝会努力让奶奶和妈妈更骄傲的。嗯……还有爷爷!” “哎哟,”奶奶笑着捏他的小鼻子,“这是谁家的宝宝呀,怎么这么乖?” 小江挽被夸得羞羞答答:“是奶奶家的。” 除了这两张照片,还有一些其他时段的照片,但一无例外都是他在练功时拍下的。 但除了练习室,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展露过他的舞蹈。 因为他很小就知道有人看他的眼神不正常。 不管是同龄的男孩,还是比他大许多、已经成年的男性,看他的眼神比起喜欢,更像是迷恋。 江挽挨着看完了照片,目光留恋,许久才离开了练舞室,推开隔壁的房间。 这是奶奶的房间。江挽轻车熟路打开衣柜,在衣柜里看见两张遗照。遗照上的两个人都很年轻,是他的爷爷,和他的妈妈。 他从来没见过爷爷和妈妈,但他经常看见奶奶擦拭这两张遗照,从来没有让它们落灰,但现在它们也像奶奶的遗照一样落满了灰尘。江挽把它们抱在怀里出去,最后才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还保持着他离开去读大学时的模样:他的小床还铺着他最喜欢的那套床上用品,书桌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书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笔也规规矩矩挨着书本,并不杂乱。 春明舞蹈学院在本市,当时他以为他只离开一段时间,随时都可以回来,所以只是简单收拾。 但现在显然住不了人了。 江挽没请保洁阿姨上门打扫,等在网上买的生活用品送来之后,他就自己收拾了房子,勉强收拾出可以住人的模样。 但床上的东西放了这么多年,显然没办法在用,无奈之下他只能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