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忙乎,谢劭都听说了,自己入了官场,又是殿前司,来的人必然不少,本以为她会厌倦这些应付,此时见她两边脸颊红润,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不由好奇,“你不累?” 温殊色摇头,“不累。” 她喜欢同人打交道,之前父亲带回来的那些友人,都是她招待,祖母还曾同曹嬷嬷笑话过她,“人人都想躲呢,她倒是往上凑,就没见过这等驴性子。” 可谁让她从小精神就好呢。 反而冷冷清清的日子她不习惯,瓷勺又凑近他的嘴边,“郎君快喝,别凉了。” 这药要是被她一勺一勺地喂,今儿夜里他嘴里只怕只有苦味儿了,躲过她手里的碗,仰头一口灌进了喉咙。 温殊色体贴地拿出绢帕替他拭嘴,拭完,并没有离开,凑近冲他一笑,低声问:“郎君知道今儿他们都称呼我什么吗?” 离得太近,谢劭呼吸一顿,不动声色地往后避开一段距离,还能有什么称呼,问她:“谢夫人?” 温殊色摇头,曼曼拖出一声否决的腔调,继续看着他,“郎君再猜。” 那夹着嗓子的音调,再配上她摇头的神态,谢劭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对自己撒娇,但感觉挺不错,很是受用,耐心地配合她,“猜不出,你说。” 话音一落,便见小娘子嘴角往上一点一点地上扬,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心头的喜欢,露出了两排银牙来,“指挥夫人。” 一句指挥夫人,就能让她高兴成这样,不愧是爱慕虚名的势利娘子。 却没觉得她这样有何不对,甚至很自豪,被她这道笑容慢慢地感染,嘴角也跟着弯了弯,“满意了?” “满意。”温殊色点头,又往他跟前凑了凑,用着更低的声音道,“她们都比我大,有的还长过了我母亲的年纪,可见了我,还对我蹲了礼呢。” 这有何可奇怪的,妇人之间的尊贵,凭的都是家族地位。 如今自己是指挥,她便是指挥夫人。 若他有朝一日成了宰相,那她就是宰相夫人,谁敢不尊重她。 小娘子自然也看明白了,“今日一堆人,个个都在拼夫君,一番比较下来,郎君才貌双全,可算让我长脸了。” 得来小娘子这样一句夸奖,实在是太难得了。 庆幸自己没让她失望。 他很喜欢她这样的笑容,让他有一种一切都值得的轻松,可不知为何,越是喜欢,心头那股淡淡的失落越是明显。 那日夜里她对自己说的一番话,他虽不怪她,可每每一回忆起来,字字句句依旧记得清楚,心口还是会忍不住隐隐作痛。 若他当真没了出息,是不是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小娘子的这样的笑容了。 心里的想法自然不会让她看出来,陪着她笑了笑,“娘子满意了就好,今日你也累了,回去早些歇息吧。” 温殊色今日确实高兴,以至于郎君如今撵她走,也没影响她的心情,伺候他躺下,体贴地替他掖好了被角。 替他盖好了胸口的被褥,目光一抬,突然对上了郎君的眼睛。 两人的距离不过五指,一颗心被郎君那幽幽的目光搅得一团乱,突突跳了起来,床头的纱灯昏暗,夜色壮人胆,许是当真是被喜悦冲晕了头,对视片刻,她眼睛一闭,俯下身,唇瓣在他唇上一啄,似乎还不过瘾,又轻轻地含了一下。 感觉到了底下郎君的僵硬,温殊色才猛然回过神来,脑子“嗡——”一声响。 她都干了什么。 没敢去看郎君的眼睛,从床上起身,一副什么都没干的模样,躲在床边的光影之下,挡住了脸色的红晕,从容地道:“郎君早些歇息。” 闵章出现的很及时,“主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