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不知道什么时辰,月亮都睡了吧,太困,继续闭上眼睛。 过了一阵没察觉到动静,又挣扎着撑开一条眼缝,见郎君还立在床边,疑惑地问他,“郎君怎么了?” 该怎么开口呢。 毕竟在谢府,两人从未同过床,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谢劭摸了一下鼻尖,委婉地提醒她,“隔壁人有点多。” 她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主动把自己留下来。 温殊色脑子昏昏胀胀,应了一声,“确实多。”捂嘴打了个哈欠,“郎君睡吧,不要说话了,我好困。” 他怎么睡,合着他还能站在这儿睡吗。 谢劭觉得自己今夜要是不挑明,他可能真就没地儿睡了,双手负于身后,姿态上给自己撑起了威风,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点底气,“我能一起躺下吗?” 温殊色一愣,他费这劲儿把人丢出去,自己抢了个床来,他不就是要睡这儿吗。 “当然可以。”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看了一眼床榻里面,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占了他的位置,问道:“郎君是睡里面还是外面?” “都行。” 温殊色心头嘀咕,这郎君怎的出了一趟门还变客气了,想让自己挪一下位开口便是,何必费这半天口舌,这大晚上的,他就不困吗。 往里挪了挪,给郎君留出了足够的地儿。 农夫的床,还挺软。 多半是那姑娘铺好的,枕头和褥子还有一股皂角的清香味儿。 今儿白日日头大,她见姑娘在搓褥子,也借了皂角把昨日那身衣衫洗了,再用撑杆晾起来,晒在院子里,很快便干了。黄昏时又问姑娘讨了一桶水,关上房门,让谢劭在外帮忙盯梢,把发丝和身子都洗了一遍,用的也是姑娘的皂角,这会子抱着从姑娘屋里分出来的被褥,周身清清爽爽,极为舒坦,只想睡觉。 感觉到郎君已经躺在了身边,温殊色再次闭眼,“睡吧。” 终于得偿所愿,把闲杂人等关在了外面,与小娘子睡在了一起,平躺在一个枕头上,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片刻过去,竟毫无睡意。 睁开眼睛,偷偷往旁边瞟了一眼,小娘子侧身正对着他,脸挨在他的头侧,不过五指的距离,应该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两人成亲以来,好像还是头一回同床共眠,一路上虽说抱住搂过背过,但与此时的感觉完全不同。身后有追兵,只顾着逃命,容不得他生出杂念。如今脖子上暂时没悬着刀了,多余的心思一股脑儿地往外冒,越想越兴奋,简直要思之欲狂。 但能怎么办,小娘子已经睡着了,再多的心思只能压下去。 强迫自己闭眼,但眼不见心并没有安静。 到了晚上,山上有些凉,很快感觉到了身上的凉意,转头去找被褥。 床里侧倒是还有一床农夫用过的被褥,但他不想盖,小娘子身上裹着的这一床就挺好的,离自己又近,且还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被她裹在身上,看上去又软又香。 身上越来越凉,实在扛不住了,伸手去牵了牵,小娘子没动。 生平头一回像做贼一样,也不敢去看小娘子,慢慢地从她身下一点一点地拉出了一角被褥,终于搭在了自己的胸口。 胳膊枕在脑袋后,心口砰砰跳得更快。 皂角的清香被被子底下飘如鼻尖,愈发浓烈,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被小娘子体温晕染出来的幽香。 喉咙一滚,颇有了一种山雨欲来抵挡不住的自暴自弃,试想夜黑风高,房门紧闭,身边还躺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他要不干点什么,不就枉为男人吗。 明儿指不定会被裴卿如何嘲笑。 管不了那么多了,侧头过去,面朝着小娘子,轻声唤她:“温二……” 夜色中,只模糊地见到小娘子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