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阵,流民到处疯抢,一家人被冲散,要不是三奶奶那二十两银钱,自己的妻女早就饿死在了街头。 张有泉自然心存感激,“我旁的本事没有,人缘倒是不错,三奶奶有何难处,尽管说。” 人缘再好,也只是普通的百姓,且二十两银子的恩情,着实不能要求别人为她卖命,“我想求张大哥,帮我去军府寻一人。” — 魏督监当日并不在军府。 今日凌晨才从洛安回到南城,早上与几个同僚一同去军府复命,人却被拦在了门外。 巡官看着他,一脸阴阳怪气,“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魏督监是杨将军的外孙,如此尊贵之人,区区督监,岂不是委屈你了。” 洛安粮草一事爆出来后,太子被杨将军参了一本,皇上一怒之下,将其贬回了东洲南城,这事儿已经传了出来。 身为杨将军的亲外孙,太子没要了他的命,已算得上理智。 见南城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折身回到自己所住的小院,打算尽早赶回东都,却又得知太子下令封城,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东都。 早上回来时,他便听到一些风声,说是南城昨晚进了贼人,太子为抓人,几乎倾巢而出。 如今连城门都封了,这贼人怕是不简单,忙招来小厮,正问着话,突然听到了几道敲门声。 这处小院平时也就几位兄弟造访,当是下值了上门来探望,小厮转身去开门,自己先沏茶。 门打开,却听见了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请问魏督监在吗。” 魏督监一愣,小厮很快折了回来,禀报道:“外面来了两位从庆州来的公子,说是公子曾经欠了他们一些粮食,今儿个走投无路,上门来讨了。” 他何时去过庆州?魏督监一脸疑惑,起身随着小厮出来,到了门口,便见两人立在门外。 一位乃中年男子,似是平常的百姓。另一位站在他身后,天色已经暗沉,两人手里都没提灯,一眼瞧不清楚,只见其身形纤细,头上束了发冠,是位年轻的小公子。 正打探着,那位‘小公子’上前一步,抬起头冲他一笑,“魏督监。” 魏督监盯了片刻,目光逐渐露出惊愕,呼出一声,“小……”又及时止住。 那日凤城一别,魏督监便带着粮草匆匆回到了洛安,因粮草来的及时,大酆才得以扭转局势。 在上位者眼里是一场胜仗,但在他看来却是挽救了成千上万的生命。 魏督监心中一直记得这桩恩情,惦记着等回到东都,必然为小娘子讨一份赏赐,没成想人还没回去,先遇上了小娘子。 顾不得去猜她为何这身狼狈,赶紧把人请进屋。 温殊色回头对张有泉道了谢,“多谢张大哥,来日等我渡过难关,再登门道谢。” 张有泉能有这番人缘,自然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摇头道公子言重了,见人已经找到,便与其道别,没再留。 这头魏督监领着人进去,关上门,还没来得及问,温殊色突然跪在他面前,拱手恳求道:“当日公子前来凤城讨粮,身为大酆百姓,我谢家理应义不容辞,本不应该前来讨恩,只是今日遭人奸计,落难至此,夫君生死不明,我实在没了办法,求到公子面前,还请魏公子能施以援手。” 魏督监忙上前托住她手肘,“小娘子快起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慢不了了,天又黑了。 是死是活只能赌一把,“不瞒魏督监,此时城中军府所捉之人,正乃我夫君,谢家三公子,谢劭。” 魏督监果然面露震惊,目瞪口呆。 温殊色心提到了嗓门眼上,紧紧捏住袖筒内藏好的短刀,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片刻后便听魏督监道,“小娘子放心,谢家乃名门,谢仆射有令名在身,德行高洁,我坚信谢家的清白。” 说完又伸手扶她起身,“小娘子快起来,若非小娘子大义,解救了万千将士,我大酆不知还有多少亡魂要埋骨在洛安,如今小娘子能上门相求,是对魏某的信任,魏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