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手上也有几笔。” “还有奴才这的……” 大夫人头都大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谁给你们的胆子堵到门上的。” 掌柜的索性给她跪上了,“大夫人见谅,大夫人乃副使夫人,身份尊贵,断然不会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为难咱们这些做奴才的……” 身为掌柜,今日却被一个小娘子问得哑口无言,比起缺失的账目,自己拼搏了这些年的名声最要紧。 不管大夫人说什么,几人都不动容,使出浑身的劲儿找债主填账。 除了大夫人,大房其余的主子也没能幸免,一个上午,府上乱成了一锅粥。 大夫人气得七窍生烟,等她应付完,怒气冲冲闯进院子来找人,温殊色早已带着晴姑姑和祥云出门买花盆去了。 大夫人听完太阳穴一阵阵地跳,转头问方嬷嬷,“老三呢?” “三公子也不在,昨儿一夜都没回来。” 大夫人甩下一句狠话,“成,那就等大爷回来找他吧。” — 温殊色去了桥市。 适才把掌柜的打发走,一人坐在院子里吹风,突然闻不到往日的花香了,想着买几个花盆回来,就摆在院子里。 临时说起出了门。 这一逛,便买了一堆的东西,才到日禺主仆三人怀里已经抱满了,花盆却还没买。 谢劭正同周邝几人在茶楼蹲点,二楼的窗扇打开,一眼望出去能看到大半个桥市的动静,周邝倚在窗口,远远看着几人靠近,依稀认出了温殊色,目光不由盯紧了,待人走近了才确定,忙伸手拍了一下对面的谢劭,“快,嫂子,嫂子……” 谢劭昨日陪周邝出城去追人,一夜没回府,凌晨才回到茶楼继续守人,正手撑着头打瞌睡,闻言眼皮子一掀,偏过头漫不经心地往底下瞧去。 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站着一位明艳灼目的小娘子,簪高鬓挽披帛,耀眼的日头正落在她身上,正是他家的那位女郎。 似乎是碰到了熟人,立在底下没走了。 温殊色确实遇到了熟人,是平日就不太对付的魏家娘子。 “这不是温二娘子吗?好长日子没见到你了,如今可还好?”见温殊色不出声,又道,“起初我听家仆说起,还不敢相信,温二娘子先前不是对大伙儿说了,要去给明大娘子当嫂子的吗,怎么说成亲就成亲了,还嫁……” 温殊色抱着一堆东西,又累又没心情,“魏娘子是想说我怎么嫁给了谢三对吗,对,我就是遭了报应,嫁给了一个钱多人傻的纨绔子弟,夫君不疼长辈不爱,过得很不如意,魏娘子可满意了?” 没料到她竟然自己骂起了自己来,魏娘子闹了个没趣,赶紧拉着丫鬟走人。 温殊色手里的一堆东西还是没稳住,“砰砰砰~”地掉了一地。 楼上的周邝没忍住,“诶~”了一声。 温殊色抬起头时,只看到了从窗口探出脑袋的谢劭,四目相对,脸色一僵,暗道人倒霉起来喝水都能塞牙缝。 两次说他坏话都被撞见,也太巧了,不等楼上的人发作,温殊色打算先发制人,“我觉得郎君总是这样听人墙根,很不好。” 第19章 楼上的郎君随着她的话,左右扭了一下脖子,眼里满是怀疑,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她站在马路牙子上,那么大嗓门儿骂他钱多人傻,说自己嫁得很不如意,还用得着去听墙根? 他一脸质问,温殊色多少有些心虚,但人不能输了气势,只能硬着头皮与他东拉西扯,“郎君,你怎么在这儿,昨日祖母给你带了米糕回来,祥云去了几次你都不在,你是不是一夜未归?果然每个家里的规矩都不一样,上回我三哥哥一个晚上夜回来,父亲险些把他打死,郎君没人约束管教,真好……” 又在指桑骂槐,说他没人管教。 被她一吵,谢劭瞌睡都醒了不少,她的尖牙利齿自己见识过了,楼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真正听墙根的,没去同她多计较,出声问她,“你在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