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家,是不是还得……quot; 薛凌骤然回头,瞧着逸白道:“先别急,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你就那么确定,他们没放些线人在暗处?” 说着话又走回桌前桌下,续道:quot;谁不知道斩草除根的好,可这不是,动不了手么。 你我瞧那两家碍眼,焉知魏塱瞧霍家姑娘不碍眼?皇帝还得在人前装三分样子,好歹你我不用去跟苏家演深情夫妻啊。quot; 逸白笑道:“姑娘说的是,小人只是为着陈王妃感怀。开青那边,说是今晚会有人进京,面见人证物证。估摸着,明儿就该有定论。” “如果唤作你是黄家人,你是认这罪啊,还是不认?” “那当然是不认的好。” “怎么个好法?” “认了,命未必有,但别的,肯定没有了。不认,命未必有,别的,未必没有。既如此,为什么要认?” 薛凌笑笑,铺开一张舆图,招手逸白过来,指尖点在开青位置,道:“你瞧。”说着话,将手指移到了祁兴:quot; 开青离京最近,但兵马不足,祁兴最远,但兵马最多。如果我是黄家,我就多留邹皎几天。 一面安抚京中,一面暗中招呼人往垣定。此地离开青两百里余颇近,依山立城,一旦打起来,开青人马立刻后撤,与垣定汇合,竖棋称王,只守不攻。 这档子事,皇帝总不能坐视不管。而京中御林卫凑满也不过五万人众,算他抽一半去讨逆,垣定以逸待劳,少说也能守个两三月。 西北战况未明,魏塱必不敢调兵回援。大梁律有言,逢春耕秋收,非灭族之祸,丁不得过五一。便是他从民间抽丁,从京中到寿陵这片地方,也就堪堪能凑出来十来二十万。就这,还要看朝廷有没有钱发饷银。quot; 薛凌直起腰,笑道:quot;你说的对,黄家认了这罪,未必就能保住命。但荣华富贵,肯定是全没了。 若他不认这罪,最好的结局,皇帝妥协,查明黄靖愢是无辜枉死。那黄家人不仅保住了命,官位权力一应能保住。 便是结局不尽如人意,无非就是和皇帝打起来。可你也瞧见了,依我刚才所言,黄家并不是没胜算。 他若以垣定为据,死守不出。待魏塱与胡人两败俱伤,再出来捡一个渔翁之利,没准另有大业。 两相权衡,认罪,是下下策。除非……quot; 逸白笑道:“姑娘以为,除非如何?” “除非皇帝做了什么绝无可能违背的承诺,不过……”薛凌摇了摇脑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逍遥道:quot;我看也不可能,就魏塱和昭淑太后如今的模样,除非他能把心挖出来,不然说什么也是没用了。 这仗打不起来的原因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西北兵败如山倒,魏塱别无他法,只能承认李敬思才是那个反贼。quot; 她看逸白:“你说,西北会兵败如山倒吗?” 逸白躬身:“这小人可说不好,估摸着应该没那么快。到底沈将军去岁临阵提枪尚能在宁城大败拓跋氏,而今安城早有准备,又岂会……” “是没那么快,”薛凌打断逸白,拍了拍手上尘,再没念着齐清猗的事。朗声道:“非但没那么快,怕是过不了几日,还有大捷的消息传来。” 逸白看她成足在胸,奇道:“何以姑娘有此把握。” 薛凌再没睁眼瞧他,一面收了桌上东西,一面想着去年离开宁城的样子。手上笔墨纸砚都成那日握着的一线缰绳,平城冲天火光又起。 她跟逸白说:quot;这天总算开晴了,你是不知道那个蠢狗。安城短期内肯定固若金汤,倒不是因为沈元州在不在。而是黄家未正式与魏塱交战之前,拓跋铣一定不会攻破安城。 大概,等这边黄家一打起来,那边胡人就会退兵。到时候,西北大捷,魏塱必定要调兵马援京中。 等西北兵力都被抽走,才是拓跋铣真正攻城之时。他现在攻城,只是为了促使黄家起兵罢了。早知道大家都这么能耐,那天就不催着你去把李敬思丢出来当靶子了。 前儿见他来怕死的很,没准背后要埋怨于我。quot; 说来这些都是险事,然她巧笑语焉,轻快跟逸白道:“所以下午要去他处走走,也瞧瞧苏凔如何,再拖不得了。” 逸白稍有沉思,觉得薛凌说的甚为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