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个消息来。我当是你在途中有何意外,难免心急。” 难免心急……急的是我意外,还是急我坏了江府大事? 薛凌愈加不耐,重重摔了下杯子:“路上雪下的要把人埋了,我怎么送消息啊。” 她向来不受人气,此番举动不算反常。江玉枫缓了语气道:“罢了罢了,我也是……” 薛凌打断道:“京中如何?我回来一直忙着,都没工夫细问逸白。” “祭天大典出了乱子,礼部好几位官员待罪。凡经手之人皆已下狱,又捉拿可疑之人有百八十众。” 薛凌道:“出的什么乱子?” “献礼时,檀香迟迟不能燃,而后竟化作飞灰。”江玉枫试探道:“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薛凌笑:“如何是脱不了干系,你倒不如问的明白些,正是我干的。”说罢将隐佛寺的一干人等简要提了两句。 江玉枫听罢面有凝重,道:“此举稍有冒险,陛下不是个轻信鬼神之人,现如此严查,万一有受不住刑的……” “好没道理,那是卢荣苇的好友,黄靖愢的伥鬼。受不受的住,要你江少爷在这操心,你要去招安啊。” 她嗤了一声,再次端起茶水喝,还不忘嘀咕一句“渴死了。” 江玉枫还是规劝的口吻:“总该事先商议一回,我当你只筹备了棱州之事。” 薛凌理直气壮:“如何商议,那是霍云婉的事儿,凭啥让我来商议啊。” 她早知江玉枫不担心隐佛寺,京中就这么一片天,江府会不知道寺里的老秃驴以前帮谁办事? 当然了,真不知道也不要紧,魏塱知道就行。 连灌了三碗后,江玉枫都有些看不下去,轻道:“你慢些喝。” 薛凌搁了杯子,念叨一声“累死了”,道:quot;我猜霍云婉早已安排了人去认罪,那秃头多的是昔日和卢荣苇等人来往证据,随便扔点出来,就足够让魏塱知道,这事是黄家授意。 前有雷打雪,子欺母,现有香裂玉碎。不知他半夜睡觉,会不会吓的睁着一只眼睛。 休说这个,黄家的东西拿到了吗?quot;这才是她最关注的。 江玉枫起身,亲自取来一个小盒子,打开递与薛凌,道:“都在这了。” 薛凌一看,顿时两眼放光。里头除了黄家的密道图之外,尚有几枚私人印拓,另有几张手稿样东西。抽了一张出来,倒不是什么重要内容,寻常书本抄文而已,应该是黄靖愢练笔所作。 江玉枫道:quot;图是看过后回来凭记忆另作的,微末处应有错漏。但入口和出口是重点,决计不会有误。 黄大人心宽,各式大印小印皆在格子里,一并拓了些回来。那些手稿都是从积灰处翻出来的,估计丢个十天半月不会有人发现。quot; 薛凌又抽了一张来瞧,上书:和氏之璧,焉得独耀于郢握,夜光之珠,何得专玩于随掌?天下之宝,当与共之。 她递与江玉枫:“这谁的玩意,记不起来了。” 江玉枫接过一瞧,笑道:“是刘琨越石先生答友人所作。怕是黄大人当时心绪不稳,写漏了两字。应是‘天下之宝,当与天下共之’才对。” 薛凌笑笑:“和氏不得独耀,夜光不得专玩,这话很有意思啊”。她将纸单独放到另一边,无端想起雷珥门前的灯笼,上头擦的很是干净。 黄靖愢的墨宝既能落灰,想必家中下人懈怠的很。 接着又拿了一张拓印起来,看得稍许,问:“这东西有用吗?” 江玉枫垂头:“有备而无患,既是瞧见了,拿着总是没错的。” “你们做的稳妥罢,永乐公主,不像是个能进书房之人。” “当是没什么漏子,初八日酬神,祭完家祖,须往主院谢礼,免不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