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她身边也并没什么合适的人选,似乎还要找到江府去。今儿虽然与江闳聊的还算愉快,但她并不想把主动权丢给江家。防人之心,谁知道后头有什么乱子。 看薛凌似乎面有难色,霍云婉也不催,只是慵懒道:“罢了罢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你也不必着急。” 烛火结了灯花,炸的“噼啪”一声,二人皆被惊了一跳,再相视,不禁心照不宣。霍云婉看着薛凌,心里头探究的很。 她知道薛凌是为薛家事而来,但并未想过两人能相处。世人眼里,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何况不过一具身子而已。她找过霍云昇,找过霍云旸,找过娘亲,连最小的瑶儿都抓着问“你说爹爹会不会做错事?” “爹爹是世上最好的人,永远都不会做错事。” “都是为了霍家,云婉,你怎么这般妇人之见,难道还要让爹给你磕头认错?” “霍云婉,你比朕脏的多。” 她又学了一次讲话,学着亲热喊爹爹,喊大哥,喊皇上。 她学会了把那些事说的云淡风轻,不过以前也没对外人说过,那天说起,是在留薛凌,她以为薛凌需要一个狠毒的人,她乐意被人不耻。 就好像,如果乐意的话,别人的不耻就无法伤害自己分毫。 一个女儿,心心念念弑父,一国皇后,竟然婚前失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她越觉得恶心,就把那些事儿讲的越开怀。用尽一切手段想要告诉别人,我一点都不痛苦,我做这些甘之如饴,我本就心如蛇蝎,我喜欢当个魔鬼。世人鄙夷的越深,我反而越快乐。 可霍云婉没有得到她意料之中的待遇,她甚至都没从薛凌眼里看出半点觉得不应该的样子,相反带着一点怜悯。第一次相见,还当是伪装,今晚,两人已经是第三次了。眼神骗不了人,面前的人真的觉得自己理所应当。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那些恶毒的想法理所应当,是不是她认为错的是霍准,并非她霍云婉? 薛凌道:“你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霍云婉试探了一句:“你瞧,苏姈如写的多好,自古山水长相依,一时嫌隙一世浓。可我偏不,我偏要一时嫌隙,世世嫌隙。你既然姓薛,少不得跟薛弋寒情同父女,你是为父报仇,忠肝义胆,我却是要弑父杀兄,天理不容。俩人道不同,何以与谋”?她语调突然哀怨,道:“没准今日言欢,明朝你弃我如敝履,想想竟有些难过。” 薛凌不知自己和霍云婉会走到哪一步,人生下来不过白纸一张,变成什么样,都是遇到的人所赐,自然结果也要让遇到的人来承受。她不知霍云婉为何突然这样说,却对天理二字嗤之以鼻。世上真有天理的话,谁也不必坐在这。 薛凌道:“我没见过天理,所以不知道它容不容。不容的话,我想重新造一个,只容我自己。” 霍云婉哈哈大笑,她从未听过如此有趣的说话,天理不容的话,就重新造一个,不容世人,只容自己。笑了好一会才停,道:“你总不是要告诉我,弑君是对的吧。” 薛凌迟疑了一下,道:“我并未说过要弑君”。她现在还在处理霍家的事,难保完了以后和霍云婉是个什么样子,知道太多了,对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事。 “呵”。霍云婉道:“我当你什么都敢说呢。这又没人来,魏塱怕霍准,霍准愁魏塱,我被挂在这,要用了,就扯一下,不用了,两方都当烫手山芋”。其实今晚苏家的事,并不一定要叫薛凌来,她只是找个幌子罢了,她就想再聊聊,多看看那双眼睛也好。 薛凌附和了一句:“世上也没什么绝对安全的”。苏姈如不就栽在自以为然上面么,谁能真正看到别人在想什么呢。 “你说的对,不过,死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反倒觉得不死比较可怕。”霍云婉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直起身子,不再那么专注。 薛凌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太监还没换班,索性两人都在,讨论一下,总比自己回去干着急的好。道:“我还没想到如何将霍云昇骗到场。” 霍云婉拨着扇坠子,不以为意道:“不急,总是有说辞的。你那边别管霍家了。” 有人把这挑子揽过去,薛凌乐得轻松,一口应下。画了那条必经的街道,将行刺地点也定了下来,就在陶记门口。一来此地显眼,二来陶记对面是客栈,方便藏身。同时薛凌还存了个私心,她觉得对陶弘之后院颇熟,万一被霍云昇这狗缠上了,去那里躲一躲,没准还能借着暗器直接弄死,倒是省事了。 但她还没确定是否要与霍云昇交手,一打起来,人下意识的都是用自己熟悉的武功路子,自己好像和霍云昇有过几次对面,难保他不想起来点啥,不能弄死的话,轻举妄动容易打草惊蛇。 聊完这些琐碎,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薛凌便跟上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