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进去的时候,就剩魏忠妻儿在床上瑟瑟发抖了。魏塱的人也并没追到江玉枫的手下,毕竟此事早有预谋。 霍云昇甚至都没听到这桩事儿,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御林卫精锐,这点微末小事怎么能传上去。无非就是有人投毒,芝麻官过来好生查查就是了。 魏塱收到的消息,却截然不同,孤星道:“底下人说,来人是想要命,还不想做的太明显,故而投的是毒。怕…有心栽赃。” 栽赃,栽赃谁,不就是栽赃他魏塱吗!魏塱大怒,他发现养的人一个比一个废,送上门的人证都抓不住,“为什么没有活口?” 孤星低声道:“御林卫来的太快,动静太大,双方的人都有所忌惮。” 御林卫,那就是是霍云昇的手。世上有那么巧的事?他魏塱要抓人,御林卫就立马凑上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却还有些清。孤星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主子一句,道:“奴才觉得,霍大人,不会做的这么明显,御林卫人多势杂,这里头说不定有其他误会。” 魏塱沉思了一会,这破绽太明显,确实不像霍家手笔。可,安知霍家不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 沈元州在与羯通商一事上手脚颇快,若两方交好,霍家在宁城那一带的兵力就没什么威胁了。霍准这老匹夫也许是想借此事警告一下,皇城还在他霍家手里。就算与羯结盟,自己这个皇帝,还得缩着爪子。 “我自有计较,你下去吧,让魏忠自己去处理这档子破事,别哪天真的死了,反咬朕一口,你们盯紧点就是了”。捏着这几个人,无非是看看魏忠有没什么狐狸尾巴漏出来,顺便给他点提示,做事三思。这几天看来,好像也没什么破绽。 倒不如当个甜枣给出去,免得逼急了,养的狗反咬自己也不好。 天越发冷,薛凌还以为昨天刮刮风,太阳就出来了,今儿可好,风更大了,天顶黑的像昨晚烧过的碳灰。她昨晚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齐清霏身上,这会冻的鼻涕直流。顾不得齐清霏还躺地上没醒,猛摇了两下道:“清霏,快醒醒,回去了”。她得回去看看昨晚结果如何,顺便赶紧烤烤火。 齐清霏不愿意睁眼,她长这么第一次在外过夜,对着一堆火,兴奋到四更末才躺下,这会困的慌。 略一沉吟,薛凌喊了一声“苏凔?” 齐清霏瞬间跳起,双手在脸上一抹,左看右看,发现自个还在山洞,羞道:“三姐姐做什么吓我。” “快回了快回了,万一被发现,吃不了兜着走。” “为什么要回去啊,都不想回去”。家里冷冰冰的,以前俩姐姐还陪着自己玩,爹爹一辞官,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她都不敢笑。 薛凌没答话,现在齐清霏上马,都不用她扶了。初走马行的慢,薛凌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假如,有人拦着你的苏哥哥娶你怎么办?” “好没道理…做什么拦我……王母娘娘还拦不住七仙女呢”。齐清霏气鼓鼓的回答,把薛凌给的那柄剑举了举“若那人死活不让,我就…………我把那人杀了,若是杀不得,那就杀了我自个儿”。她惯爱看戏台子上唱两人情比金坚,同生共死的段子。 路已经到了平坦处,薛凌一勒缰绳,马蹄生风,她没听清楚齐清霏后头那句玩笑话。 魏忠为了表示自己问心无愧,自薛凌受伤当日起,就再没去管过自家人,到今儿,已有十来天了。看到是主子的人来传话,战战兢兢的有些不敢听。 薛凌知他有三儿一女,不知的是,那三个儿子,是假的。他的前半生,都活在影子里,一个无名无姓无身份的人,有什么资格能成家生子? 直到魏塱登基,他在一次行动中受了重伤,眼看要被弃掉了,突然陈王府需要个人来看着。既要有些本事,又不能太有本事,正适合他这个残废。为了装的像点,主子还随便找了个女人与他装作夫妻,那三个儿子,自然也不知是从哪来的。 刀口舔血为生的人,其实格外想坐下来喝碗热茶。不知那女子作何想,两人竟日久生情,真的成了夫妻,生下一枚粉妆玉裹的小女婴。今年还不足两岁,刚会奶声奶气的喊“爹爹”。 喊的他宁可魏塱死了,这陈王也千万不要死。毕竟不管谁当皇帝,都会把这个毫无威胁的陈王供起来以表自己手足情深。只要这陈王府在一日,他就有一日的爹爹可做。 这是他一生做的最欢喜的一件事。 “多谢主子,多谢主子,小的愿一死替主子了了心愿”。魏忠听来人说了有人要毒死他的心肝宝贝一事,幸亏主子派人日夜盯着,才勉强救下来。当场跪在地上,保证今晚就下手杀了陈王妃,嫁祸霍云昇。 “你也不必着急,主子不是怀疑你,就怕有人挑拨,你瞧这不就撞见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