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大吵一架,俩人都被禁了足。 齐夫人出面好言相劝,有道是请江夫人过来一起聚聚,免得坏了体统。偏偏江玉璃怎么求江夫人,江夫人都不敢违了江闳的意思过来,只能故作放肆的回绝了齐夫人,气的齐世言亲自出来赶人。 没有人肯退一步,齐世言坚决不许自己的女儿会见外男,江国公严禁自己的儿子跟个来历不明的义女纠缠。 而江玉璃,每晚坐在铜镜前,将那张脸洗了又洗。他偷到了江闳的药水,脸上的东西本来是十天洗一次,洗完了再画上新的。每次都是江闳的人带他到密室进行。三年没出纰漏,到底放松了些。他偷的十分顺畅,甚至还托人找大夫验了方子。 夜深寂静之时,他就坐在铜镜前,先摘了面具,像做贼一样把脸上沟壑洗了个净。常年不见阳光,肌肤都带了惨白之色,皮下血丝清晰可见。 他第一次这么关注的盯着自己脸,盯着盯着觉得欣喜,没那么像,好几处都不一样。他比那个姑娘的鼻梁更高些,嘴唇似乎也薄了点,脸上好像还多了颗痣。他不肯放过一丝一毫,足足数出来十七八处,才手忙脚乱的把面具带上。带着面具更不像了,两人不像。 这几日没有人帮忙画脸,他自然越发小心,面具绑的死死的。他觉得自己不像那个姑娘,但还是要见一见,便天天守在齐府门前。反正自己不愁殿试,那些孔孟八股,自己在小时候就倒背如流。屋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背这些,还能做什么? 可每晚回来,他都忍不住摘了面具去照镜子,越照越觉得像,他怀疑自己没把脸洗干净,明明最开始还不像的。 他不敢叫人送热水来,就着凉水一遍遍的搓,将皮肤都搓红了才罢休。 可还是像,是真的像,像到那张脸在他面前与镜子里的人重叠,分明一般无二。 江玉枫破门而入,这个弟弟出了什么问题他不知,但马上就是殿试了,耽误不得。父亲说着不管,哪能真的不管,遣人去查了那姑娘来历,今日就要好好与江玉璃说道说道。 第一次有人在深夜闯入自己房门,江玉璃愕然回首,看是江玉枫,手忙脚乱的去捡地上面具。 江玉枫只愣了一下,回身大力将门关上,过来拎着江玉璃问:“你就那么多情,多情到要用这张本来的脸去勾引别人是不是。你可知,你心心念念的姑娘是个妓”?他误会了个中缘由,还以为江玉璃是怕齐家姑娘不喜欢他,竟然偷偷把自己脸上沟壑洗去了。 这张脸,足以让江家万劫不复。也许,当初彻底毁了才对。比起这满屋老少,一张脸算个什么东西? 但他心软,江家,是跪在薛家尸体上的,他当初答应了薛弋寒无论如何保住这个儿子。为什么同样是薛家的儿子,差距那么大? 江玉璃没有捡到面具,在江玉枫面前越发的慌,他躲闪着想要挣开,却挣不脱。直到江玉枫冷静下来自己松手把他放开道:“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江玉璃瘫坐在地上,突然又惊喜的抬起来脸来:“大哥你说什么,你说她是……” 江玉枫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听到这个反而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没好气道:“是,什么齐家义女,不过就是秦楼楚馆见不得光的东西,是不是齐世言的种都难说,你倒好,像是遇见了湘水神女。” 江玉璃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也许,是他爹,是他那个姓薛的爹…。 是谁都不要紧,只要不是那个人。 可是,是那个人更好啊! ------------ 第110章 魏姓 岁月走的云淡风轻,人间接着鸡飞狗跳。 齐清猗在王府吃喝绣花弹琴雅的很,薛凌成日在摇椅上吃着肉干琢磨何时再去魏忠那讹银子,她想给齐清猗的床前安个机关,却一时毫无头绪弄什么东西,材料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运进来。 江玉璃不再前往齐府砸门,却见人就把齐三小姐夸得是天上少有几位,地上绝无二人,大有愿为此女断尽红颜的架势。 先帝三年祭也转眼就到跟前,齐世言天天上朝冷着个脸宛若有人欠了他多少银子没还。谁一提义女之事更是如踩他尾巴。亏得江闳已经不在朝堂,不然没准两人能打起来 苏远蘅在马车里撩着帘子出神。苏家的人暗中收拢西北那块大多商户,暂不与羯人做生意。昨儿却收到消息,居然有人驳了苏府面子,堂而皇之运了米粮之物往羯,抢先把安城主事哄的心花怒放。 下人说是个生面孔,以前没见过不知道是哪家的,就是脸上一道刀疤分外瞩目。此次运了足有百十来石大米和棒子面,都是低价卖与羯人的。他得去看看什么情况,别最后被人横插一脚,虎口夺了食儿还不自知。 而石亓在自己帐子里,把一罐棒子面煮的咕嘟嘟冒泡,这是他新得的物事,看着好奇的很。梁羯通商令早就下了了,他自回羯就一直游荡在安城周边,有时还遣了人背上毛皮,去梁境内走动。没有大批商队,跟平民百姓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