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晨钟晚间偶尔撞见陈王,薛凌觉得此人眼光怪怪的。 齐清猗习惯了薛凌不怎么说话,对她手里那把剑也见怪不怪。将刚刚绣好的如意纹拿过来展示给薛凌道:“瞧,我都绣好了”。她羞赧的看了两眼外面,悄悄道:“这个可以做孩子的小肚兜呢。” 这府里原来一个可说话的人都没,难过事要全部压心底,高兴事…能有什么高兴事呢?现在齐清猗话就特别多,啥都想给人念叨一下。 薛凌瞅了两眼道:“大姐姐回一趟娘家吧,我来了好些日子,该回去看看”。她想着再过几日,春闱就要放榜了,少不得要去会会宋沧,齐清猗的肚子快三月,已经隐约有些隆起了,一刻也离不得。不如去齐府住几天,自己好安心办事。 齐清猗一听此话,立马就红了眼眶,以为薛凌要走了,丢了手上东西道:“三妹妹是要回去了?” “我有些事要出府,你一个人怕有危险,不如随我一道回齐府住两天,办完事我还会来”。薛凌赶紧补充道,这个人一哭起来,茶壶倒水都没这么顺溜。 “那就好,那就好”。齐清猗捡起绣好的东西又坐到了一边自己瞧。她都绣好些了啊,可惜都还是一块块的,不敢拼成鞋子和小衣服。不然也能拿给夫君看看,男人哪里能瞧出这团碎布是什么呢。 这回娘家也得找个理由,吃顿便饭还好说,听三妹妹的意思,得住上几日。她上次回去还不到一月,哪有妇人天天往外跑的。 三日试完,今年的科举已经只等放榜了,众举子呈喜忧百态走出考场,江玉璃首当其冲,走的飞快。叫着怀周赶紧回府。 江夫人都在门口转几个来回了,看见马车就迎了出门:“璃儿回来了,累了吧,考的怎么样?” “娘亲还不知道我?等着好消息吧”。几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 江家大公子,曾也是名动一时的人物,少年英才,太子伴读,本是前途无量,却因为薛家一事儿,从此销声匿迹,说来令人扼腕。 如今江闳已不在殿上任职,空有国公虚名,江家,都要靠这个二公子撑起来了。 当年的事儿,知道的寥寥无几。一句谎话多说几遍,就成了真话。江夫人日夜演着,自己都深信不疑,这个儿子与玉枫一样,都是从自个儿肚子爬出来。 江闳在书房没出来,玉璃的水平,他已经着人考教过了,不至于名落孙山,这就够了。玉枫已经娶妻生子,等玉璃在朝堂撑一辈,他江家仍能屹立不倒。 三年了,三年了啊。这一转眼,先帝都离去三年了。 江府热闹着用了晚膳,江玉璃扯着怀周就出了府。现下科举已罢,府里自然没人禁他的足。怀周只当是自家少爷这段日子憋坏了,好心提醒道:“少爷,咱可不能去喝花酒啊,这一日不放榜,老爷一日瞧你不顺眼。” 江玉璃拿折扇柄狠敲了一下怀周脑袋:“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若以前,他还真有这个可能,但今天决计不是为了这个。自元宵那晚回来,他就一直在想那是哪家姑娘,想的不能自抑。要不是为着春闱,以他的性子,早就日日守大街上,非得逮着了才罢休。 他当然不是对那个姑娘一见钟情了,他就是惦记那两只兔子,惦记那晚来自己房里的女飞贼。 这个人,这个人只要世上有,他就一定要找出来才罢休。 怀周跟着自己家少爷在几条街上来回转到深夜,实在是站不住了。二少爷一向身子骨弱,今天怎么能转这么久啊。他扶着腰道:“我说少爷,你到底要找什么,再不回,老爷铁定当你去翠羽楼了。” 江玉璃也有点体力不支,偏他一转反而停不下来了。他一定认识当晚那个女贼,而且不是最近几年认识的。他必须要找到这个人问清楚,他们到底什么时候遇见过 到底是什么时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