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母听了,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回楼房的途中又折返回来,叮嘱他道:“家里的米面粮食快没了,你明天早上早点出门,趁着人少的时候多买点回来。我们估计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出去呢。” “知道了。”曾陆离乖乖的答应下来,看见他的妈妈又准备重新转身回到房间里去。这时,院子边高高竖立的铁门却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音,频率很快,听得出拍门的人的急切和慌乱。 曾陆离沉下脸来立刻往前走几步,又立刻回过头对曾母说:“妈,你先回房间里去,我去问问敲门的人是谁。” 曾母脸上带着担忧,但是知道自己不回屋子也是徒劳,所以快步走回房间。曾陆离看见这栋屋子的正门被她声音干脆的关上,才走到大门后面,因为不确定来敲门的人是否走了,有些犹疑地问:“谁啊?” 奇了怪了,现在流感这么严重,这一路上与他们家相熟的人家都日夜把房门紧紧闭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何况现在是凌晨的时候,除了不怀好意的人之外,也没有人会这么晚还来敲别人家的门了。 门那头拍门的声音停住。夜色因为终于没再受到打扰而踏踏实实地松了一口气,但才刚睡眼惺忪又被另一阵声音吵醒。它仔细地睁开眼睛,要将这发出声音的人好好瞧一瞧。 何忍的手放在冰凉的铁门上,一时之间竟然动也不能动一下。这扇门就是块磁铁,要把他牢牢地吸附在上面,再把他千里迢迢来见曾陆离的勇气吸走。 和他只隔了一扇门的曾陆离在那头遥遥地再问一遍:“是有人刚刚在敲门吗?” 何忍低声说:“是我,何忍。你还记得我吗?” 那边顿时就安静下来。 曾陆离原先还警惕的神情此刻不知该要再做出什么样子来,居然直接就怔了下来。刚刚那句话让他听的怀疑自己有如梦中。门背后的人居然说他是—— 何忍。 他说他是何忍。 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全身瑟瑟起来,带着些被人拿捏在手里的愤懑和无可奈何,咬着后齿又要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扇门的背后传来何忍无奈的声音:“来找你。” 他靠住门,只能说:“那你能不能现在就离开?”然后仔细地想要去听那一边的动静。 何忍用哄骗的语气讲话:“现在旅馆都不让住人,我在青南又只认识你一个人。你让我先住在这里一晚上,行吗?” 曾陆离的手已然放在门闸上,又在幡然醒悟后猛地缩回去。他心知肚明何忍说的是对的,现在青南的酒店能被征用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