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沢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温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只能尽量表现得很平静,其实脑子乱得像被猫乱抓过的牛皮纸箱。 反观贺沢,完全就是一副看到许久未见的高中同学的正常模样。 只是他打扮风格与从前大相径庭,那一头卷发看上去年轻又颓丧,以及一副服务生的打扮不免让人猜测他现在的处境如何。 那个暑假温雨获救后,只有贺沢的母亲来找过她一回,贺沢本人再也没联系过她。 再次得到贺沢消息,是同学分享给她的一条新闻——贺沢的父亲和兄弟都因多次受贿行贿锒铛入狱。 再然后,她听说贺沢从A大退学了。 “我请你喝一杯吧小雨。” 贺沢的态度和以前一样热情诚恳,“但是我没办法待太久,抱歉,我还要忙。” “没事,谢谢你。” 温雨来不及再多说点,贺沢已经先行离开,她只能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有些出神,看到他人好奇的目光,“高中同学,还是同桌。” “哦哦,那还挺巧的。” 同事没多问,继续喝酒聊别的去了。 明明根本没人知道那些过去,温雨过不去自己那道坎,情绪表现得比之前还要活跃,纯粹属于心虚。她努力加入大家的话题里,张林继续问她什么,她也半真半假地回着。 贺沢说要送她的那杯酒很快送了上来,还多了一份没点的柠檬烤鸡。 看到那份烤鸡,同样的鸡尾酒,温雨心一揪。 这里正是贺沢当年带她来的那家酒吧。只是几年过去装修变了,还扩建了,她才一直没回忆起来。 还真巧。 既然贺沢装作什么都忘了,何必送她这份食物。 温雨一口咬下去。这个烤鸡,没有记忆里的那么好吃了。 她和同事们一同分完烤鸡以后,又跟其他人喝了两杯啤酒,有点头晕,起身说要去厕所。 她打算出去静一静。 她不知道现在脑袋这么晕,是因为看到贺沢还是因为喝了酒。她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如果她告诉了尚秋岑,尚秋岑一定会非常担心她。 此时正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刻,不习惯这种场所的温雨感觉耳朵都快装不下这么多声音了。 “陪我们喝一杯吧,哥哥。” 在她去厕所的路上,好巧不巧,刚好被贺沢、以及刚刚跟贺沢说话的那个女生挡住了。 贺沢有礼貌地向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哦客人,这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 “.......” 温雨的脑子像爆炸前夕般隐隐作痛,她摸着额头,低头决定换条路走。 结果贺沢一转头就看到温雨了,两人四目相对。 这下想装作看不见也没办法了。 “小雨。” 他两步走到她面前,问,“刚刚那杯酒还不难喝吧?” “挺好的。” 温雨对这方面没什么品鉴水平,只能喝出果酱和酒精的味道,然后几口就到杯底了。 “那就好。”贺沢笑眯眯,“这杯是我调的,我还怕失败了。” “没有,很成功。” “.......没意思”,被冷落的女生跺跺脚,不太愉快地走掉了。 她一走掉,温雨和贺沢望了望对方,同时默契地露出“她终于走掉了”的眼神。 温雨的印象离,贺沢上学时经常这么多。 “温雨在喊我,先走啦。” “小雨,你刚刚不是说有道题要问我吗。” “嗯......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帮我同桌去买瓶水。” 他逃脱一些女生的接近就是这么拿她做借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