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他还是想试一试。 “你起来了,我不会答应的。” 姚林戈身子僵硬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浑浑噩噩站起身。 还在太后宫中匆匆赶到的周潍拨开人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带了几分哭腔道:“奴才这里有陛下的诏书。” 众人见状,跪地行礼。 姬云堰艰难从床榻上起身,在侍卫的搀扶下跪了下来。 这是一封传位诏书。 周潍站起身,忍着眼眶中的酸涩,将诏书中的内容读了出来,最后合上圣旨,递交到了姬云堰手中。 姬云堰捧着圣旨,无尽的复杂与伤感涌上心头。 这条路,是他踩着无数人的尸体走上来的,即便是成了,这一刻,也是哀默大过欢喜。 “臣等拜见陛下……” 众人对着他行礼。 “平身。” 姚政紧紧盯着姬云堰,一双眼睛里血丝浮动,红的可怕。 太子成皇帝了,他们姚家终究还是要倒了。 激动之下,姚政只觉得心口一痛,喉咙上涌上腥甜,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塞进他嘴里的那块布很快被血染的通红。 “昏倒了?”卫宁站在一旁,抬脚踹在了姚政的身上,见人没有反应,直接让玄丰把人拉到旁边,省的碍眼。 这人是他的灭门仇人,自然不能轻易死了。 思及此,他又上前,探了姚政的脉,确认还有心跳,才放心了。 “陛下,臣妇有一事相求。” 在众人还没缓过神的时候,陆惜月两步上前,屈膝行礼。 “宁王妃请说。”姬云堰态度客气。 他被送到宫中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撕裂开,姚林戈给他买的那些药也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如果不是宁王妃妙手回春,此刻,他怕是已经在九泉之下,和父皇在一起了。 “臣妇想请陛下将姚政交给臣妇处理,他污蔑我的父亲,构陷老王妃与王爷,还害了卫家,臣妇想亲手替他们报仇。” 姚政要是交给姬云堰处理,无非就是一死。 里一旁的姚林戈身体一震,看向陆惜月的神色带起积分不可置信。 今日进宫,看到她时,已经很令人不解。 当日在书斋前,宁王妃有条不紊的救下了那个妇人,心善之举早就种在了他的心里。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的的确确对一个有夫之妇动了爱慕之心,尤其是此人,从前还那般待他。 他几乎是压制着心里那些令他不齿的念头,忍着不去关注关于宁王府的半点动静。 少年慕艾,情窦初开,却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越是想忘,就越是忘不掉。 今日宫中一见,这些日子以来的忧心在看到她安然无恙是瞬间消散全无。 他不敢奢望宁王妃能多看他一眼,于情于理,于道德伦理,都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没想到,现如今,她会开口向陛下讨要他父亲的性命。 阻止? 他有什么资格去阻止。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何况,他父亲所犯下的罪孽,早就不是一死能抵的。 姬云堰并没有拒绝,相反,他也不想让姚政死了,偏偏律法在,他这个尚未登基的皇帝,如何能违背。 若是宁王妃开口,事情就好办了。 救驾之功,受害者的身份,不论哪一样都是最好的理由。 不过…… “卫家,是怎么回事?” “当年姚政为了铲除后患,将卫家上百人……” 陆惜月缓缓说着,将卫宁待到了姬云堰的身前。 听到这些,姚林戈身形不稳。 竟然还有! 父亲他都做了什么! 他刚刚还向陛下求情,这可真是,姚林戈神色恍惚,骤然觉得没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