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广平王的名号,姚心语不由勾起一抹嗤笑:“久在京城之外,一回来就要对宁王下手,这个广平王,还真是个蠢的。” 蠢到她亲自动手,都觉得麻烦。 偏偏这份麻烦还躲避不得。 琅笙撇撇嘴:“可不是蠢的嘛,三皇子都那样了,他竟然还想着帮人东山再起,有这份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给自己挣两分权益。” 广平王与陛下的陈年旧事,谁不知道啊。 “他正是因为挣不到,才指望着姬无痕,你去告诉父亲,让他动手吧,这人,留不得。” 再蠢的东西,挡了自己的路,终究还是要弄走的。 琅笙应了话,麻溜下去了。 夜幕四合,陆惜月与萧云珩在宫人的护送下出了宫门。 马车平稳,窗外有蝉鸣声,陆惜月靠在萧云珩肩头,淡声道:“广平王这下是要倒霉了吧,太后和皇上,看起来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还有一个姚心语。 “嗯,他逃不掉。” …… 次日一早,就有御史上书,弹劾广平王。 除却昨日发生的事之外,还有一桩陈年旧事,关系到广平王世子的陈年旧事。 广平王的封地靠近北境,在庆北地带,地方本就荒凉,然而广平王世子却暗地家中庆北的税收,导致百姓们饱受饥苦多年,深受其害。 大殿上的大臣们闻言哗然。 广平王更是怒不可遏,指着那名御史大骂:“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 御史冷笑,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个账本呈了上去。 “到底有没有,等陛下看完这本账本,就知道了。” 御史的笃定自信令广平王心头生出几分不安来,家中税收这件事,他只在几年前做过,后来出了国公府的事之后,他便害怕步国公府的后尘,当即收敛,改回了原来的税收价目。 莫不是,这老东西真的留存了证据。 这般想着,广平王手心不禁沁出了一层汗珠,完全忽略了方才御史说的话。 他说的是广平王世子,而非是他。 不过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的,总之这样的罪,是要牵连宗族的。 惠帝沉着脸看完了奏折,阴测测的目光一扫广平王,骤然将奏折拍在了冰凉的桌案上,厉声道:“广平王,你做何解释?” 这话一处,众大臣了然,看向广平王的神色骤然变了。 广平王慌神不已,当即跪了下来:“皇兄,臣弟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这账本,这账本必然是假的!” 御史冷笑:“账本是假的,上面的大印总不能是假的吧,这账本上清楚的记载了税收减去了应上缴的部分,剩下的全部流入了王府的口袋里。” 说到义愤填膺处,御史抬手对着惠帝道:“陛下,广平王如此行径,欺压穷苦百姓,实在可恶,若陛下不信,大可派人去庆北一带,稍作查问,就知道这件事的真假了。” “是啊,罗御史说的不错,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当年广平王赐封地时便野心勃勃,被分到庆北,他自然不甘心,那地方穷苦荒凉,也就难怪,他会做这种事了。” 听着周遭的议论纷纷,广平王一颗心如坠冰窖。 惠帝审视着埋头不语的广平王,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不过凡事讲究个证据。 “来人啊,将广平王一府上下打入天牢,听候审问,大理寺卿,与都察院的人何在!” 大理寺卿与都察院御史立刻站了出来,“微臣在。” “你们亲自去一趟庆北,务必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是。”二人惊命。 广平王听着,双腿软了软,险些一头栽下去。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 随着内侍高喊“退朝,”广平王很快被羽林军押了下去,与此同时,另一队人马也浩浩荡荡的往广平王府去了。 一切仿佛都只发生在了一瞬间。 散朝后的众人遥遥望着被带走的广平王,心头无限唏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广平王是得罪了陛下,这才落的这般下场。 换做旁人,顶多软禁在自家府里,等调查的结果再发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