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下手不重,却仍穿过人皮面具,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人皮面具被无情的撕下,露出她原有的面貌。 疤痕交错,狰狞恐怖的一张脸。 血迹顺流而下。 “啊,我的脸,把我的脸还给我,还给我——” 兰芝荷疯了一般爬向侍卫,目光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破损的人皮面具,仿佛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 眼看着就要拿回面具,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拽着她的胳膊生生将人拖了回来。 “把我的脸还给我,快点还给我!” “这是疯了?”姚心语扯了扯唇角,接过侍卫拿回来的人皮面具。 那双黑洞洞魔障般的眼睛随着人皮面具的移动而转动,滴溜溜的直转,实在是瘆得慌。 就在面具落到姚心语手中的瞬间,兰芝荷龇牙欲裂,嗓音嘶哑的低吼出声。 那张她用来遮掩丑陋面容的面具就这么在对方的手中被撕成碎片。 看着兰芝荷痛苦疯魔,姚心语眼底笑意愈发深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吼声,惊起一屋檐的飞鸟。 距离并不远的内院书房,姬无痕听到这声喊,有些烦躁的放下手中的书。 “外面怎么了?” 侍卫大开门,回道:“是皇子妃她在审问那名姑娘。” 说来也怪,身为殿下的心腹,他竟连那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身子好了。”姬无痕半是疑惑问。 自从那日小产,他被父皇和太后叫进宫里训了一顿,就被勒令禁足于书房。 这些日子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想外面会怎么样,无尽的愧疚仿佛还睡般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无事可做,只能寄心思与这些没用的书籍上,每日等着侍卫来报姚心语的消息。 侍卫点头:“应当是大好了。” 姬无痕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可愿意来见我。” 他语气有些艰涩。 侍卫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一会儿才道:“要不,属下去问一问。” “不必,你退下吧。” 他揉了揉眉心,身子重重坐回椅子上。 房门被关起来,他仰头,捂着眼睛发出一声长叹。 姬无痕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与姚心语,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是个皇子,多个侍妾本没什么,偏偏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实则他也并不多喜欢那个侍女,实在是她长的太像姚心语,第一次宠信那个侍女,还是在他醉酒的情况下。 那天是舅舅被处刑的日子。 姬无痕神色怅然望着屋顶,外面已经没有声音了。 他抚上自己的心口,脑海中浮现出成亲前对她许下的承诺,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是他……食言了。 姚心语并没立刻要兰芝荷的命,眼下还不是和婉妃她们撕破脸皮的好时机。 兰芝荷,权当是她留给婉妃的一份大礼。 顺天府尹忙的晕头转向,萧云珩先前因为带着陆惜月去打探消息,被惠帝训斥,这次也就不好再明目张胆的过去。 萧云珩原本想去一趟淮安侯府,找谢之洲商议一下这件事,谁知话传过去,得来的却是谢之洲被淮安侯夫人拉去与姑娘家相看的消息。 “真去相看了!”陆惜月有些吃惊,如今的谢之洲和从前的萧云珩很像,至少和原主记忆中的萧云珩相差无几。 洁身自好的过了头,身边两米内就没见过姑娘家。 “是严家姑娘吗?”她搬了个凳子坐到萧云珩身侧,难得有件事值得她八卦的,自然不能错过。 见她眸光熠熠,好像发现了多有意思的事,萧云珩没忍住笑了笑, “是那位姑娘。” “真是怪了,他之前不是没答应么,这次怎么松口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