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月给太后治病的时候,她就隐隐能猜到结果。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嫣儿啊,是娘对不住你,如今她成为王妃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便把这桩事忘了吧。” “我偏不。” 秦知嫣把手从宁安侯夫人手中抽出来,抹干净面上泪水,决然道:“当初她害我在大街上出了那么大一个丑,到现在我都不敢出去见人,娘,你让我怎么甘心咽的下这口气呢。” “可陛下已经下旨了。”宁安侯夫人看着女儿如此,心中不免难受。 说到底,还是她的错,不该教唆她去重新讨好宁王。 “下旨又如何,我是一定要嫁给宁王的,宁王妃这个位置,我迟早要将她夺回来。” 少女抿唇,笑意自眼尾流露,是宁安侯夫人不曾见过的神态。 她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嫣儿,世上好男儿那么多,何必强求。” 秦知嫣狞笑:“娘莫要忘了,是你支持我这么做的。” …… 宁王府,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萧云珩则闭了府,与陆母还有陆惜月商量起与她重新办一场婚礼。 陆母倒是没什么意见,虽说两人成过一次亲,可那时候萧云珩也是不乐意的。 如今两人心意相通,才算是真正的夫妻。 陆惜月看着兴致勃勃的青年,不忍破坏他的好兴致,只是提醒:“陛下只说了,封我为宁王妃,可没允许你我再办一场婚礼。” 从前他是宁王世子的时候,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如今他成了宁王了,此等大事更没法儿轻易决断。 萧云珩不以为意:“陛下既然承认你的身份,那再办一场婚礼,又不是什么难事,等我寻个合适的机会,去和陛下说说,他必然会答应的。” 毕竟,在陛下的眼中,他就是个没什么争头的闲散王爷。 这点儿小要求如何能不满足呢。 远在宫里的惠帝没来由觉得鼻头痒痒,奈何又打不出喷嚏来,只得作罢。 又说了一会儿,陆惜月一直不曾说话,反倒是萧云珩与陆母相谈甚欢,已然将成婚该用到的东西都订了下来。 待陆母离开之后,萧云珩关上门,将少女揽入怀中,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的平静。 他问:“惜月,你是不是不想再办一场婚礼?” 其实,他是想问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再嫁给他一次。 自从回京之后,两人越发亲密不假,萧云珩却总觉得,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每次想越过去,总是徒劳而返。 陆惜月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没想到萧云珩竟然这么敏锐。 她猜的出萧云珩想问什么。 喜欢萧云珩是真的,可放弃不了自由也是真的。 即便是在现世,她也从未想过未来会与一个人相知相守,永远的窝在一方城池之中。 少女的沉默恍若一把尖刀般刺在了萧云珩心头。 “我能知道原因吗?” 他声音依旧轻柔,克制着话音中的苦涩与颤抖。 是不想成亲,还是不想与他一起。 他甚至忍不住去想,陆惜月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他,还是说,只当他作消遣,用作闲来无事时打发时间的玩物。 亦或者,与从前被他调戏过的少年郎没什么差别,只是长的好,她便来者不拒。 只是这么想想,萧云珩脸色就白了下去。 陆惜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他满脸受伤的神情,心脏仿佛被什么抓住了一般。 “实话实说,我只是暂时不想成亲罢了。”她不想骗他,“我喜欢你,只是纯粹的喜欢,并非只是玩弄,但这份喜欢没有到让我奋不顾身,抛弃自己的程度。” 她所是爱山河万里。 青年的黯淡的双眸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候有了神采。 陆惜月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自知这对你不公平,但我不想骗你,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收拾东西……” “唔。” ‘离开’两个字不曾出口,双唇就被覆上一层温软纤薄。 属于对方清列的气息逐渐将她包裹,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强势攻略的亲吻闯了进来,仿佛险些溺死于风暴中的幸存者,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疯狂且满是占有的意味压的人不断后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