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直接走了。 纪老夫人拄着拐杖在地上锤了几下,而后才问牛嬷嬷:“她方才说,大郎逃了?” 那可是县衙大牢,不是柴房禁闭室,是能轻易逃出来的地方? 牛嬷嬷同样震惊,面向含着期待的老夫人,她确认开口:“是了,她刚刚是这么说着来的。” 两人自从到东平城之后,琼县纪家那边就不怎么联系了。 纪家族老忙着拯救铺子,填补生意上的亏空,老夫人在这个时候带着大半的家当离开,寻求祁良玉的帮助,本就有违纪家族老们的意思。 斗不过还非要斗,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还不知足,不是自寻死路么。 偏偏纪老夫人被仇恨蒙了眼,谁也劝不动。 纪家当然派人来问过。 老夫人忙着开铺子,想办法搞垮四季春,压根没心思去管纪家。 纪家自然就不再派人过来,一来是他们劝不动纪老夫人,二来是人家有知州大人撑腰,他们也无可奈何。 得到牛嬷嬷的确定,纪老夫人红了眼眶,立刻推搡她:“快,快派人去问问,大郎是不是真的已经出来了。” 她心中有怕有喜。 毕竟从县衙大牢出来之后,从此以后就背上了通缉犯的名声,被捉回去之后,唯有死路一条。 喜的是他能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逃出来,只要安分一些,隐姓埋名避好风头,哪儿的日子不比大牢里好过。 牛嬷嬷闻言,搀着她迅速回了院子,吩咐从纪家带来的人,回去探听消息。 与此同时,正厅之中,祁良玉正与手下商议这件事如何处理,下人匆匆跑来,向他禀报了刚刚发生在长廊的事。 “她当真去找陆惜月了?”祁良玉脸色沉沉盯着下人。 下人点头,不敢隐瞒。 “小的亲耳听见的,小的还听她们说……” 下人将听到的对话复述出来。 祁良玉听着,将被茶水浸热的茶盏放了下来。 指尖热意消散,一如他心里顾念的亲情。 他没想到自己都替她遮掩了,纪老夫人居然还会蠢到去找陆惜月得麻烦,还是在他的府上这么迫不及待。 他舒出口气,心里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他总算知道当初爹娘为何要与她断绝关系了。 如此的不听劝,嫁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生的儿子不着调也就算了,她自己这个岁数还不安稳,要与人家姑娘逞凶斗狠。 她是人家的对手么! 祁良玉想到少女说过的话,挥挥手,打发下人去传话:“你找几个下人去她的院子里,帮她收拾东西,就此离开吧。” 下人一愣。 大人的意思,是要赶纪老夫人走? 见下人不动,祁良玉嗓音一冷:“怎么,你要忤逆本官的意思!” 下人身子一抖,忙回:“小的不敢,只是,纪老夫人只怕不愿。” 他话说了一半。 祁良玉凝起眸子,想到纪老夫人先前几次三番来缠他无果,下人的担心不是没有可能。 “你只说是我的意思,她若是要找我,就说我不见。” 见了也烦。 颤颤巍巍应了声之后,出了正厅,小厮摇了摇头,立刻找来几个帮手,去了纪老夫人现下住的院子。 “什么,大哥让我们离开?”纪老夫人不可置信看向齐齐站定在眼前的下人,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了,真是大人的意思。” 下人面上笑容堆积,实则低头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莫说祁媛受不了多管闲事的纪老夫人,就是整个知州府的下人,多半巴不得她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 整个府上的主子都是好伺候的,就是脾气娇纵的大小姐,也很少指着下人的鼻子骂。 自从纪老夫人来了之后,伺候过她的下人,十个有七个领教过她的刻薄。 虽说不明白自家大人怎么突然要赶亲妹子走,不过也是合理的。 当初纪老夫人可是和大人家中断绝关系,承诺再不来往,族谱上的名字都划掉了呢。 “不可能。” 纪老夫人神情恍惚,捏着桌子一脚跌坐回椅子上,“大哥怎么会赶我走,好端端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