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就没怀疑过,陶锦霜前来投奔,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怎么了?”陆母紧张起来。 接济病逝姐妹的女儿本是尽着血亲间的责任,可若是有什么问题威胁到自家女儿,她就要掂量掂量了。 这要是换做从前的陆惜月说这话,她还会怀疑是陆惜月还记恨着和陶锦霜从前的种种。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娘觉得,北地境况如何?” “自然十分苦寒。” 哪怕是常年驻守北地的将帅回归京城,对于北地也只有一个字。 ——苦。 “娘没发现,表妹看着清瘦,可皮肤依旧白白嫩嫩,一点儿也不像受过苦的。” 陆母抿着唇,想了想。 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可是你表妹她从小就是娇惯出来的,你姨母和姨父从来不舍的让她吃苦,兴许是。” “兴许是她们不让她做事,不让她干活。”陆惜月接着陆母的话说下去。 陆母有些犹豫了,她也知道这个理由十分牵强。 那可是北地,鸟不拉屎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富庶之地。 陆惜月没有继续和她辩驳什么,而是道:“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不过日子久下去,就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了。” 陆母沉默了,她不想把自己妹妹唯一的女儿想成什么坏人。 偏偏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容不得她不多想。 次日,陆惜月更改了给卫宁泡药浴的配方,随后在他的双臂上扎针。 萧云珩脸色不大好的站在她身侧,有些敢怒不敢言。 卫宁欣赏着他吃瘪的样子,心情十分不错,哪怕两只手臂和脑袋上扎着几十根银针,唇角的笑意始终扬着。 若不是说话会牵动耳后的银针,他定然不会错过可以嘲讽萧云珩的机会。 终于,扎完四十二根银针,陆惜月呼出口气,动了动酸痛的手臂,神色疲惫。 萧云珩及时的递了一杯热茶过来。 “半个时辰内不要动,等我来拔针。” 卫宁眨了眨眼,表示他听到了,陆惜月这才起身和萧云珩离开。 谁知,出了房门,迎面撞上管了一身桃红裙衫的陶锦霜。 “你怎么在这儿?”陆惜月面露错愕。 陶锦霜似乎也有些惊讶:“我来寻表姐,小厮说你可能在这里给一位公子治病。” 只是她没想到萧云珩居然也在。 “下次不要随随便便来府里找我,这里毕竟不是我家。”陆母不在,陆惜月也就没那个客套功夫和她废话。 听着对方不耐烦的语气,陶锦霜眼底神色微暗,面上始终笑着:“是,我知道了。” “不过,我与表姐从小一起长大,竟是不知表姐还会医术,听说这里好几家铺子都是表姐开的,表姐可真是深藏不露。” 这番话十分有意思。 分明是夸赞的话,当着萧云珩的面儿说出来,就有些引人深思了。 陆惜月笑了笑,捧着银针包揉了下酸痛的手臂:“是吗,看来表妹与我认识这么多年,并不了解我啊。” 身侧一只手自然而然的从她手里接过银针包,轻声道:“去屋里休息会吧。” 陆惜月不以为意:“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穿到这里之后,这还是她第二次给人施针,手臂要举起来扎那么多针,酸是正常的。 毕竟她没有那么多时间锻炼身体。 “要不回去我给你揉揉。” 话一出口,陆惜月就睁大了眼,疑惑又古怪的看他。 青年面不改色,睫影垂落,解释了一句:“从前之洲练武时身上有什么不舒服,都是我帮他按的。” 此刻,远在琼县不知多少里路的谢之洲无端打了个喷嚏。 他若是听萧云珩说出这话,定然要跳脚。 他是经常和端肃严厉的大哥一起练武不错,可他从来没给自己按过。 别说按了,没拉着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