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也还是不缺吃穿的。 到这上京却要受这等委屈,小丫头心中不服,咬唇用力撕下自己身上一块布想替沈青枝包扎伤口。 “撕拉”一声响起,沈青枝见状连忙按住她的手,摇摇头,双眸在水光下熠熠生辉,“冬葵,且等会儿,父亲快要回府了。” 她抬眸望了眼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燃起一层薄薄的希望。 早朝始于五更天,沈青枝估摸着早朝恰巧这个时辰终了,她那中书侍郎父亲该回府了。 思及此,她抬起手臂,白色袖袍顺着手臂抬起往下滑落,露出雪白皓腕,只是上面那条伤痕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她最近可真是霉气,手臂上那条伤痕未好,此刻又添新伤。 她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和婢女冬葵上了车舆。 “小姐,这可是上好的金创药,药效可好了,您看,这伤口可不是就要愈合了。” 冬葵又给原先那道已然淡去的伤口上了一层雪花膏,她低头细心用手抹开,嘴角含笑,“这面脂真好。” 沈青枝正垂眸看皓腕上的伤痕,听冬葵这话复将目光转向那白瓷小罐中的面脂,姑娘家都爱美,沈青枝也不例外,她将头凑到那面脂前,新奇的问道,“这面脂从何而来,以前从未见过。” 冬葵眨眨眼,甜甜一笑,“这些都是出自名医萧何之手呢!” “萧何?”沈青枝更加纳闷了,那可是大京隐居在山野的名医,寻常人见都见不到,更别谈这么一罐面脂还有一瓶金创药了,美目流盼间含着困惑,沈青枝柔声道,“这一罐面脂和金创药在整个大京都一药难求的,冬葵从哪弄来的呢?” 冬葵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小脸通红,“是……” 沈青枝见她那为难的模样,叹了口气,抓过她的手,用棉花蘸了些价值连城的金创药给她抹了抹,“罢了罢了,药已用了,我也不再追问你这药何来历,但替我对那人说声谢谢。” “小姐真好。”冬葵笑眯眯地将脑袋搁置在自家小姐肩上。 她从六岁便跟在沈青枝后面,两人相依为命,早已深深捆绑在一起,她心里在想什么,沈青枝怎会不知,只是碍于她的面子,不再询问。 她一向如此,从不勉强别人,性子极温柔,像是潺潺流动的溪水,干净又纯粹。 包扎完伤口,冬葵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却始终不见那中书侍郎的身影,她皱眉,“小姐,要不咱们先找个落脚的酒楼住下?小姐总该洗个身子的。” 长途跋涉,一身疲惫,洗个身子总归舒服点。 沈青枝心中自有主意,她看了眼窗外空无一人的临安街,抓住冬葵冰凉柔软的小手捏了捏,“冬葵,且等一会儿,我估摸着父亲快要下朝回府了。” 此刻,沈青枝还是将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身上,她想,她是那人血脉,总归是会对她上心的。 思及此,内心燃起一阵兴奋,连眉眼都染上了一层笑意,着实比外面的百花还要美丽夺目。 冬葵即便跟着沈青枝这么多年,依然觉得自家小姐美得晃眼。 自家小姐一向聪慧,冬葵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她的心也跟着期待起来。 两人刚想要放下帘子,就见一着绿袍的男人从临安街上正朝沈府方向走了过来。 “小姐,那是不是沈侍郎?”刹那间冬葵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轻轻晃动着沈青枝凝霜皓腕,嘴角含笑,眼睛都笑弯了。 沈青枝的目光也直直定在那人身上,那人头戴束发玉冠,面如冠玉,高挺鼻梁,目光炯炯有神,身穿墨绿官袍,十足神气。 虽已到不惑之年,却依然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此番见到沈如令,沈青枝终是明白为何母亲宁愿委屈做妾仍要嫁给那人,如今上了年岁仍俊美无双,更不谈青年时是如何的英俊潇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