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张,强迫症似的检查了两遍褚妄的安全带有没有扣好。 对方看得想笑,但也没提出要让自己来开的话,只是说:“没事,你开慢一点,我帮你看着路。” “那……那好。”郁澜紧绷着嘴唇,谨慎地发动了车,豪华轿跑以三十码的速度在大路上行进着,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仿佛科目三考试现场,就差一个播报员了。 不过他选的目的地不算远,他们住的地方本就不在市中心,避免了拥挤的路段,一路上还算畅通无阻,郁澜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褚妄终于知道了郁澜想带他去的地方。 冬天里来墓园的人很少,从他们停好车到一路穿过小道走过来,除了工作人员,只遇上了几个零星的路人。 郁澜牵着他,把褚妄带到他之前重新选好的墓碑前——虽然墓碑上没有贴照片,下面的盒子里只有一张纸条,纪念着她的名字。 对方的名字也很平凡,可能放进书里是一个连名字也没有的小角色,人生也乏善可陈,走的时候也很匆忙。 “阿姨!”郁澜声音扬起来,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我又来了!上次说过的,要带个人过来给你看看。” “我觉得你应该会对他满意吧,”郁澜转头看了一眼褚妄,又看向墓碑说,“哎呀,除了比我大了好几岁,其他都基本符合你的要求的。” “有在好好读书,你别担心我。” “现在我不挑食了!什么都吃的。” 褚妄静静站着,很少打断,只有在郁澜提到自己时,也简短地说上一两句。 他曾是一个绝对唯物的人,也知道墓碑多是寄托,能让无处安放的怀念有一个容身之所。 但在经历了那些不可思议的事后,他现在只觉得感激。 也希望这位自己素未谋面的伟大女士,能听见郁澜的话。 不过郁澜没有很多悲伤的情绪,从始至终都是笑着的,只是像闲聊一样,对着不会回应的冰冷碑体说话。 等他说累了,就坐一会儿,喝一点褚妄递过来的水,跟他随意聊自己跟她的事情。 “刘阿姨其实学历也不高,但我小的时候还是坚持教我,带我去书店,让我挑喜欢的书,甚至是漫画都行。” “她身体不好,没结婚也没有孩子,有时候不回家,或者值班的时候,就会给我买对面医院门口的烤红薯。” “我好像基本没怎么让她担心?所以我当时一个人从那户人家回来的时候,她好像一个人去休息亭坐了一会儿,我现在想想可能是在哭。” “之前就想带你来的,但总想着等自己能开车了更有仪式感一点,是不是怪怪的。” 褚妄摸了摸他的脸:“不会。” 等到了傍晚,天比中午冷了不少,郁澜也终于倾诉完了,长舒一口气,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心愿似的,笑笑说:“走吧。” 从小路到停车场徒步要走二十分钟,郁澜才走了没几步就忽然停了下来,叫他:“褚妄。” 男人侧过脸,看见郁澜眨着眼睛说:“走不动了,你背我一会儿。” 褚妄眼神里多了些温和的笑意,没说话,只是在他面前微微弯下腰。 郁澜因为这样就感到满足且快乐,毫不客气地抱着他的肩膀,环住脖子爬了上来。 怕他摔下去,褚妄双手都托着他的腿,一步一步缓慢但平稳地往回走。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好像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郁澜也不是真的走不动,看见下雪了就兴奋起来,在他背上伸出一只手去捞细小的雪花。 等快要走到终点的时候,褚妄也放慢了脚步。 郁澜以为他是累了,有那么一点心虚地问:“怎么啦?” 然而褚妄只是淡笑着侧过头与他对视,很轻地贴了一下他的嘴唇,说道。 “充个电,不然要关机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