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进了屋子。 程美玲带着她来到了堂屋,倒了两杯热水。 “你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程美玲问道。 女人错愕地瞪大了双眼?,不是她喊自己?来的吗? 程美玲微微勾起嘴角:“我们先不说那个,我叫程美玲,你呢?” 女人又是语塞,这人怎么不安常理说话?。 “总不能一直叫你孙鑫妈吧?”程美玲拿起放在一旁还?没有缝补完的衣服,侧头?看向她。 女人的神情一阵恍惚,她嫁人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了,别人都喊她孙鑫妈,或者是孙家?的。 “我叫杨招娣。” 程美玲很自然地改了口:“杨招娣,是房自立让你来找我的?” 杨招娣点头?,尾端发黄的发丝从头?巾里掉了出?来,她伸出?手掀开头?巾的一角,将头?发重新塞了回去,程美玲清楚地看见?她的脸颊上青了一块。 “你来找我也没什么用。”程美玲实话?实说。 杨招娣又是一愣。 “那两个孩子知道孙鑫被打了,他们又没什么法子,所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是我也不是孙鑫的妈妈,你作为母亲都护不住自己?的孩子,我一个外人更加没有办法了。” 程美玲耸了耸肩膀。 杨招娣已经被她跳脱的说话?方式惊到麻木了。 她捏紧了杯子,任由滚烫的杯壁灼伤自己?的掌心也毫不在意。 “我,我就是听房自立说你有办法能够帮助我。” 程美玲笑了笑:“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是个厨子,妇联的同志救助你,你不是都拒绝了吗?” 杨招娣垂下了脑袋,捏着杯子的手指用力,指腹通红一片。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和他离婚的。”她惊惶地看向程美玲,双眼?通红。 “一家?老小都靠着孙成功,离婚了,儿子我带不走,我的父母的药也要断了。” 捧在手里的水也因为她剧烈的情绪波动洒出?来了大半,都泼在了她的手上,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还?是喃喃自语着“不能离婚”。 程美玲连忙伸出?手,安抚她的情绪。 她和杨招娣因为孩子打架打过一次交道,总的来说这个女人好说话?,不胡搅蛮缠,上次见?面精神状况还?挺正常,这次倒有些被逼入绝境的无奈。 程美玲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杨招娣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双腿一软,就要给程美玲跪下,幸好程美玲一直注意着她,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捞起。 “你这是做什么?”程美玲皱着眉头?,不解道。 又扶着她重新坐下。 杨招娣哽咽道:“打我一个人就行?了,他还?打孩子,孙鑫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去手的,孩子身上那么多淤青,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她瘦弱的身子一个劲地在发抖,程美玲都害怕她把自己?摇散架了。 “招娣啊,你先冷静一下,你就没有想过再去找找妇联,做做工作。”程美玲压住她的肩膀,稳定她的情绪,又说道,“这里是军队,有纪律有组织,在那么多领导的监督下,他怎么敢动手?” 杨招娣反手握住程美玲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要是敢去找领导,他就不往我娘家?打钱,我父母身体?不好,就我一个孩子,我不能不管他们。”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