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下来,长腿随意上下搭着,足尖勾着拖鞋,似笑非笑:“看来海洋体系的威权还有我想不到的灵魂能力,竟能看到我,所以,为什么不阻止我呢,不怕我又像当年一样搞自己的小计划,对你们两个不利。” 说起当年,她是主导者,也是最大的得利者。 伏倻低头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醒神的清茶。 “莫须有的事,您不至于这样反省自己,是因为当年超出预料,有了不在预期的最大损失吗?” 谢思懿是真觉得眼前女孩长大了,眉眼似汪洋容纳一切,又容纳了岁月沉淀的所有秘密,她微笑道:“人会计较得失,必然是因为所为所得的价值总量比不上损失三年,虽然不长,人家也有自己的人生,但也许放在以后也是不可计量的损失,挽回不了。” “你不是我,恐怕不懂发自兽性本能一眼看到的珍宝……它是不能离手,离手了,还拿不回来,拿不回来就算了,以后可能也看不到了。” “所以,就算是三年,以后若没有下一个三年,就说明我当年的计划其实算是失败了。” 谢思懿是一个极端的人,要么隐,要么显。 设防时,无人可知。 坦然时,昭然若揭。 伏倻敏锐察觉到了她是有另一个目的的,“您不会无端跟我说这些,是她那边出了什么事,而您在做准备,需要我配合?” 看着像是会沉迷于纯爱的女子,在不涉及感情的时候但是很通透,刚刚还一副真情实感的谢思懿垂首品茶,似淡淡笑。 “怎么说呢,你反应这么快,心里也是猜疑的吧怕她今天这一局虽然赢了,但其实也在走绝境。” “因为她跟你一样了。” 至亲之痛,毁天灭地。 伏倻被说中了复生之后尤无法完全剔除的疼痛感,十指交叉,轻声道:“回不去,她会死,回去了,她可能也会死。” “就看她那边的、唯一剩下的那位姑娘能不能让她心软了。” 现在的扶川在世人看来才是真正的如日中天,不可匹敌,生命力跟意志旺盛强烈,一往无前。 但生命力最灿烂的时候,往往似烟花,绚烂之后便是毁灭,沉寂,烟消云散。 伏倻很深刻感觉到扶川正在这个状态。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有什么是我能做,但千里明楼不能做的?” “服从我的兽性,让我进行最伟大的一次狩猎,如此,回报替你养了三年女儿的恩情,此后一笔勾销。”谢思懿微笑,弯腰伏过来。 伏倻也折腰低头听着,眼底微光潺动,像是海洋在极夜之下微动的波光。 但是谈完后,伏倻问:“阿笋还不知道我谁来了,但我在她房间看到了粉红裙子,太大了,不可能是她穿的,是你的吗?” 她的眼神有点奇怪,但有点掩饰的慌张。 三年变化好大阿,姑姑你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 谢思懿:“……” “好吧,其实阿笋之前是别人在带,我就付伙食费,这裙子不是我的。” “我这就去替你杀了他。” 一夜如期而至。 国都辉煌,车水马龙,夜宵是每个日夜相聚的纠缠。 人间百姓在红尘,之事无碍我。 多热闹啊,多喜庆啊,多好的人间。 伏倻让阿笋站在自己腿上,扒着露天阳台上的栏杆往下看着热闹的古法传统戏术长街,什么猜灯谜,什么灯节…… 某位帝王在位多年兢兢业业的成果也许在一条街上就可以看得淋漓尽致,而路过这条街的人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