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过来,就立马选我当下一个,这样我才能抓住他……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至今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村支书无奈苦笑。 如果文忆的计划这么简单就可以被看破,火车站就不会被她弄垮。 郁久霏看着村支书画的格子:“可是很快,您又觉得不那么害怕,因为什么?” 按照村支书的说法,他找不到凶手,等于在北头村白耗一年,还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人杀掉,应该越来越恐惧才对。 村支书这回没有表情地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郁久霏以为他被鬼吃掉魂魄了。 “这个前因后果说起来有点长,而且可能跟案子并没有太大的联系,郁小姐确定要听吗?”村支书思索半天反而先问郁久霏是否想听。 郁久霏微微眯起眼,她忽然觉得,这个没什么联系的前因后果才是文忆真正留下的线索:“听,我想听的,您放心说。” 见郁久霏不是客套,真的想听,村支书放下了笔,抬头看了眼门外才小声说:“我在年后的二月初七到村子,北头村有初一十五祭拜的习俗,老黄跟我讲过,一再告诉我,北头村里我做任何事情都没关系,但唯独不能在这两个日子整出事来。” 所谓的整出事,就是不能在这两天,拖着被选中的人家不让他们去宗祠跟山神庙祭拜。 每一个初来乍到的人都会觉得哪里有这么不能通融的规矩? 村支书也是,他甚至恶意地想挑二月十五办案,倒也不是彰显权力什么的,单纯就是看不惯村子的风气。 “你能理解这个感觉吗?我现在立马穿越到封建社会都没这么难受,就是好像……这个村子里的任何生物,都必须向……什么东西臣服一样,不,臣服也不能描述这个感觉。”村支书这么能说会道的人,都描述不出来这个感觉,只是觉得非常令人不舒服。 郁久霏摸着下巴跟他一起思考应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村子里的古怪气息。 最后是楼十一找到的词语——奴隶厂。 说是奴隶厂,其实还衍生了许多不能说的词语,说出来都会被游戏系统屏蔽那种,准确描述不能显示,郁久霏只能重复楼十一找到的近义词。 村支书听到这些字眼还愣了一下,继而冷笑一声:“别的不说,至少准确,集中洗脑,高度集权,自动维护,根本无从下手,他们思维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教育也不能打破这种固有思维。” 就像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有些读了书出来的女性还是去当了全职主妇,觉得人生必须要嫁人生孩子照顾父母兄弟才算完整,因为在她们读书之前就已经形成了固有思维,读书在她们眼里不是跳出牢笼的途径,而是可以让自己卖出更高价的赠品。 作为一个男性官员,村支书比其他人更能明白这种思维上的固化,所以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就非常不舒服,权力被剥夺是一方面,活得像被关在笼子是另一个方面。 老黄走之前让村支书先观察,别急着就跟村民对上,完全没必要。 村支书想着自己初来乍到,决定听老黄的,好歹人家比他多吃二十年的米呢。 这一等,就迎来了一个个失踪的死者,每一次,村支书都是最后才被通知有人失踪的,等他知道的时候,死者的尸体都快出现了。 “你看过资料,知道每一个死者都是先失踪,接着尸体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而且每个死者从失踪到死亡的时间也不一样,有些人失踪的时间长,有些人短,但不管长短,我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村支书说起这个事情还有些生气。 原本冒着生命危险来到北头村,是想把案件给解决了,把凶手抓到再带领村民发家致富,这一套流程安排得刚刚好,互利共赢的事情,偏偏北头村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 郁久霏若有所思:“他们是故意没说,还是单纯不习惯跟村政府汇报呢?” 村支书冷笑一声:“呵,他们要是不习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