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见你有堂哥照片才说的,一定是堂哥让你回来的,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你不能把我拖下水……” 对方脸上的惊恐不像作假,郁久霏看得出来他浑身都在发抖,于是跟着站起来:“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导演,这部分你记得剪掉。” 导演看了青年一眼,老神在在地说:“我有分寸。” 得了两人保证,青年又喘了口气才继续往下说:“那个暑假不知道怎么回事,堂哥本来应该回来的,也打了电话说回来,但始终没到,四叔不放心让妹妹一个人过去,就带上了我,假装有个青壮年哥哥撑腰,所以那一晚,是四叔、四婶、我、还有妹妹四个人住同一个院子里。” 郁久霏记得无人村的房间构造,一个院子里有两到三个瓦房,两男两女住是够的。 “然后发生了什么?”郁久霏追问。 “我跟四叔住一个房间,我们先听见了四婶叫了一声,接着是妹妹哭,四叔当时就冲出去了,但我有些害怕,没敢出去,然后……”青年抖得说不下去了,人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 郁久霏走过去蹲在他前面,低头追问:“然后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青年狠狠闭了闭眼:“然后四叔跟满头是血的四婶在打村长的儿子,打得……他浑身是血,我们都以为他要死了,四叔跟四婶看他不动了,就赶紧回去找妹妹,来问我要不要走,我怕啊,就同意了,四叔知道附近有个火车站,我们连家也不敢回,但是、但是……” 但是距离村子最近的那个火车站,早已被器官买卖产业链的人控制了,送去山神庙的人有的被挖空了内脏,再也不会回来,湛杰的父母妹妹去了火车站,反而是羊入虎口。 “你们被抓住了?”郁久霏倒吸一口凉气,艰难地话说下去。 “我跟妹妹被留在火车站外,四叔四婶说进去买票,然后我们眼睁睁看见他们被村长抓住了……”青年摇着头,眼里都是恐惧,“手脚、手脚就那么打断了,人、人居然能碎成一块、一块的……” 郁久霏忍不住伸手拉住青年的领子:“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青年不敢跟郁久霏对视,死死埋着脑袋:“我、我、我把……我把、我把她、她……” 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居然这么难说出口。 郁久霏帮他说完:“你把她推出去了,为了让自己活下来。” “不、不能怪我啊!要不是她,四叔四婶不会死的!是她的错!对、对,是她的错!只要她乖乖听村长的话,不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吗!我知道堂哥要做什么,我知道!”青年疯了一样乱叫挣扎,疯了一会儿还想去掐郁久霏的脖子。 看着青年疯疯癫癫的样子,郁久霏一把将他丢开:“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那个被推出去还无法反抗的小姑娘,你清醒一点,把村长招来,你也活不了了。” 村长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青年立马闭嘴,将手塞嘴巴里死死咬着,不敢发出声音。 郁久霏皱着眉头思索良久,再次蹲下将青年提起来:“对了,这件事你有说给湛杰听吗?还有尸骨,是怎么处理的?” 大概是咬了一会儿手冷静下来了,青年恢复了一些神智:“我说了,我把事情都告诉堂哥了,因为我逃回来后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去问他,然后他问我尸体去哪里了,我不知道,就说最后看见他们,是在火车站,他就去了一趟火车站。” 这让郁久霏有些诧异:“你是说,湛杰很快回来,还独自一人去了一趟火车站?” 得到青年肯定的答复,郁久霏更奇怪了:“然后他就再没回来?” 青年猛摇头:“不是不是,他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明明总是在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笑得让人害怕,堂哥说,她叫文小姐,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女人。” 剧情里姓文的只有一个——文忆,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文忆跟湛杰有了联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