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邢熠本来还耸拉着眉眼看萧存,这一下终于忍不住猛地抬起头:“我还是想带他去医院——” “没事,别急啊,”孟医生却在兑完药后,一边拉过萧存的手,一边说:“把他掐醒,让他握拳,否则我找不了血管。” 邢熠立刻更急了,但孟医生却严肃回答“就算你去医院也是这样,要么就让他吃点药自己好,他也不过敏,就是酒量不行而已”,所以没一会儿邢熠就只能有点委屈地咬了咬牙,似乎用了毕生力气,才把紧闭着双眼的萧存弄醒了。 一整个夜晚,邢熠都没敢回去睡觉,欧越和池炀则被李一世推走休息去了,只有季超然一并留下来,偶尔递给他一杯水。 夜半时萧存醒来迷迷糊糊地说过几句话,邢熠听不清,着急得差点扑上去,季超然却叹口气,道:“肯定是说自己难受……唉,还从来没见过小纯这样,估计喝酒的时候还哭了好久呢,白神我是真的服。” 邢熠被他说得坐不住了,本来就忧心忡忡的表情多了丝难过,于是他刚要开口反驳,一眨眼却先掉下一行眼泪来,这让季超然看得一愣,赶紧认罪,好在邢熠倒也没怎么哭,三两下就擦干了泪把脸埋到床单里,除了偶尔起身去给萧存倒水外,都只留下了那紧紧皱在一起的、带疤的眉头。 “我不好……他才会去喝酒的……” 接着,邢熠似乎也是在说给萧存听:“小存你生病会不会想妈妈啊……要不我帮你联系他们?你有没有要吃的,睡醒了我都给你做啊……” 静夜就这样浸润在渐渐柔和下来的酒气中,让窗外洒进来的银白色月光像一张网,轻轻笼罩在了邢熠时不时颤抖的肩膀上,只不过将脸掩埋在萧存扎针的手边的他并不知道,此刻萧存正犹犹豫豫地睁开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旁边并没有跟李一世孟医生等人一同参与这件事的季超然却稍稍一低头,对萧存露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淡淡痞笑,还配合地继续感叹:“唉,白神,恐怕小纯今晚是忽冷忽热饱受折磨醒不过来了。” 萧存能明显感觉到邢熠强忍着的声音抽搐了一下,还显得欲言又止:我知道错了,我怎么知道喜欢的人生病自己会这么难受啊,下次我多吃几碗饭好了…… ‘……唔,是不是我太过分了。’于是萧存心里想着,不由得淡淡一皱眉,他虽是知道自己听了欧越的意见做的这件坏事也许已经迅速奏效,让邢熠换了个位置意识到了不该再那么放纵一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可他心里却依然疼得受不了,只剩下一股赶紧跟邢熠认错的冲动,但他没想到,这时邢熠却吸吸鼻子,忽然又道:不行……不行,以后还是我来疼爱小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