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仗着我疼你就总是这样吓我,现在打你两下已经是我最好的脾气。”陆文州护着时序的后颈,托起他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对上他羞恼瞪着自己的眼神:“你还生气?我什么时候跟你生过气,什么时候舍得批评你,之前是你躺着没有醒,现在醒来也该看看我了。” 时序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试图挣脱开陆文州的手,结果一个没坐稳差点往旁边倒去。 陆文州眼疾手快把人拉回来,让他在怀里坐稳:“还跟我发脾气?坐都坐不稳,话都不会说了。” 时序气得张嘴,用惯性低头咬上陆文州的手。 只可惜,咬不动,牙齿没力。 “……” 陆文州捏住时序的后颈,让他抬起头,见他还很高冷别开视线不看他,也瞥了眼自己只有口水的手背,失笑:“你现在走路不会走,等下吃东西也要喂,我就只是打了你两下屁股,就这样了还要发脾气吗?” 时序抿着唇没说话,又不是他想的,越想越委屈,低下头。 他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还做个噩梦来着。 想着想着,眼泪掉了下来。 太惨了,他真是太惨了,就这样还要打他屁股,植物人醒来那是奇迹怎么还要打屁股。 陆文州哭笑不得,见他就这样开始掉眼泪,但也心软只能作罢,伸手摸了摸刚才打他的位置:“好了,我开玩笑的,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哭鼻子吗?” “要。” 陆文州听到这句反抗意味明显的回答,挑眉地看着他,见时序不甘示弱又幽怨地盯着自己,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此时站在门口的章雯诗还有兰姨李嫂跟管家,很是感慨的看到这一幕。 真是老天保佑。 这对有情人真是太坎坷了。 。 康复训练对于一个在床上躺了一年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尽管只是一年,尽管在这一年里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也接受了身体机能的训练,可现在已经清醒了,一切都要重新学。 要重新学习抬头,学习如何坐稳,学习如何站起身不摔,才到慢慢学习走,从需要机器协助托着走,到扶着栏杆走,再到慢慢的放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这个过程就摔过无数次。 陆文州结束了早上的会议,便赶来医院,走进康复室的时候就看见时序摔在地板上,兰姨李嫂和护工正想把他扶起来,却被他拂开了,执意要自己站起来。 病服很宽松,养了一个月身上的肉也没有多,扶着身旁的栏杆站起身时背部的肩胛骨都跟着用力,透出病服的骨感,跟浑身用力时的颤抖,还有脸上咬紧牙关的执着,都让人看得出想要恢复的迫切。 就是要自己站起身,不要人家扶。 时序觉得很吃力,尤其是他需要克服这样的无力,几乎是需要强大的意识去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这个过程几乎是煎熬且缓慢。 渐渐的,他额头敛出薄汗,浸湿了额前的发丝,终于自己搀扶着站了起来,慢慢地踩上软垫,双臂撑在护栏上往前走。 就这一个动作,就大概只有三米的距离,却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走这一段需要足足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他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来训练这个动作, 一旁的兰姨跟李嫂看了不知道有多心酸,这要是给她们陆总看见这样摔,指定又要心疼了。 就在这时,李嫂的目光不经意瞥见门口的陆文州,就正好看见他摘下眼镜,别开脸,用手抹着眼角。 果然吧,她们看着都受不了。 更别说是那么疼宝贝的陆文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