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学生突然说:“教授,我不太舒服,能不能先下山去。” 在野外最忌讳单独行动,规定是至少要三个人同行。 时章几乎是立刻就说:“不能一个人走。等我们把这一小片看完,刘洋和梁思思和你一起下去。” 刘洋举手抗议:“我还不想下去——” 脑袋上被梁思思轻轻敲了一记:“嘘。” 学生坚持道:“我能一个人走,我记得回去的路。” 时章轻轻蹙眉:“出来之前上的课还记得吗?在野外要至少三个人一起行动。” “我不会有事的,万一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这学生情绪上来了,紧了紧双肩包,转身就想往山下走。 却没想到坡度很陡,泥土落叶还是湿滑的,学生动作急,手里连登山杖都没拿,脚步一滑,眼看着就要往下摔。 底下虽说不是悬崖,但植被不茂密,真要这么直直地栽下去,说不定会伤多重。 时章顿时浑身一凛,动作比大脑指令更加迅速。 当其他人的尖叫传入耳中的时候,时章已经护住了那个学生,把自己垫在他下面,带着他滚到了坡度稍缓的侧面。 其他人大惊失色地围过来,先拉起那个学生,再扶起时章。 “你们没事吧?” “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时章其实觉得还好,强大的应变能力和身体素质救了他们,没有撞到什么地方,几乎是平稳降落。 梁思思突然倒抽一口凉气:“教授你流血了!” 有人赶紧返上去拿急救包,时章的知觉这才慢慢地回来了,手臂后面显出刺痛。 他抬手看了看,衣服被划破了,露出来里面的手臂,伤口细而深,渗出一长条血迹。 刘洋指着旁边一块锋利的石头:“应该是下来的时候被石头割伤了。啊啊啊快消毒!” 时章就地盘腿坐着,一群人焦急地围着他,给他做紧急消毒和包扎。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喊得那么吓人。”时章笑着摇摇头。“一点擦伤。”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泥土和污染物啊?”梁思思瞪着他,“您下山得赶紧去诊所。” 那学生颤颤巍巍地站在旁边,从刚开始到现在他的嘴唇一直是白的。 几个资深的研究员看了他几眼,目光里有不加掩饰的责备。 学生声音不太稳:“教授对不起……我……” 时章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别再说什么万一出事了你自己负责这种话,你负不起责,我也负不起责。科考可以没有结果,但至少人要平安。” 学生嗫嚅半晌,还是低着头挤了个“对不起”。 众人下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时教授丢进了村里的诊所,大夫给做了进一步处理,说问题不大。 大臂后面有一道鲜红的伤口,乍一看有点吓人,时章自己倒是没把这当回事儿,跟没事人儿似的。 刘洋皱着眉说“看着就疼”,时章说“不疼”。 时章觉得他们实在是过度操心:“这就是破了层皮,医生也说了没事。” 其他人不干,连研究员大佬都说:“老时明天去市里大医院看看吧,打个破伤风,保险。” 这点时章倒是认同,伤口本身或许没什么,但野外不干净,处理不好可能会造成感染。 经过讨论,第二天刘洋留下来陪时章去市里的大医院,多留一天,第二天再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