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睡不着?” 虞凝英往他手臂上拍:“多大岁数了,还老不正经。方才青黛和我说,子钰又打李既演了,他脸上全是巴掌印。” 赵天钧握住妻子保养得白润的手,道:“怎么又打人了,那李既演怎说的?” “没说什么。” 赵天钧笑起来:“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咯?这不是天造地设吗,快些让他们成亲,成亲后让李既演带子钰到塞外去。” “胡说!就算成亲了,子钰也得住在京城,哪能送她去塞外受苦!”虞凝英恼了。 赵天钧这才将今日在朝上,老皇帝将过继虞子钰一事说出。 他忧心老皇帝会对虞子钰不利,想着赶紧让虞子钰和李既演成亲,随李既演去塞外躲一躲,远离老皇帝。 虞凝英听罢,也依允。老皇帝对虞子钰的爱护,着实让她愁虑。 赵天钧轻叹:“咱们这三个孩子啊,也就青黛有出息。元楚游手好闲,整日围着那小寡妇转悠。子钰又疯疯癫癫,沉迷修仙,唉。” 虞凝英:“青黛要做什么,咱们全力支持她便是。元楚嘛,他若是真想娶那小寡妇,我也没意见,由他自己折腾吧。至于子钰,只愿她平安就好。” “嗯,也只能这样了。”他搂紧了虞凝英,凑过去要亲她。 虞凝英嫌弃别开脸:“老不正经,别折腾,腻死了。我要睡了。” 赵天钧按住她亲了好几口:“想当年,你把我当小倌儿绑在屋里,天天亲,那时怎么不说腻?现在嫌我老了,亲一口不让?” “让你亲行了吧,别叨叨了。” 赵天钧笑着抱紧了她,两人在被窝底下,忆起当年趣事。 当年。 虞凝英是商户之女,家大业大,自小娇生惯养,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少女风华正茂的年纪,一眼看上了在男倌院当杂役的赵天钧。 她行事大胆,说是要把赵天钧买下,带回家玩。赵天钧宁死不从,说自己只是在倌院干杂活儿,不是卖身的小倌儿。 虞凝英不管不顾,将他带回家。带回家后,被家中父母骂了一顿,她只能让赵天钧在虞家当马奴。 感情之事越是压抑越是炙热,二人渐生情愫。寒冬凉夜,英俊少年郎潜入娇小姐屋中,为她暖脚,只为换得一个温软的吻。 后来,虞家家道中落,家中奴仆都要遣散。 少年临走前,背起分量不轻的包袱,瘦高身板依旧挺直,他将虞凝英拉到马场的草垛后方,亲得她嘴唇红肿,道:“小姐,你等等我,五年内我一定风风光光回来娶你。” 虞凝英别别扭扭红了眼睛:“谁要等你,你一个奴才,拿什么娶我。” 四年后,虞凝英举家搬迁到京城。 那年殿试放榜,商户们摩拳擦掌,等着榜下捉婿。虞家父母也等着找个女婿上门。 虞母到榜前守着,惊愕失色跑回来对虞凝英道:“英子,你可还记得咱家以前那个马奴赵二狗?这小子居然中了探花,正被各家抢着说亲呢,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说着,母亲又一脸惊恐:“英子,你以前老欺负赵二狗。如今他得了势,该不会报复咱们家吧?” 虞凝英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哪有欺负他......” 放榜结束后五日,惊才艳艳,神采英拔的探花郎备上厚礼来到虞家,问他们要不要上门女婿。 没几日,羡煞旁人的探花郎入赘虞家的消息,便在京城传开来。 —— 李既演回到家中,低着头走,想法子躲开李方廉。 却还是被李方廉捉个正着,李方廉刚想问他,虞子钰过来将军府所为何事。话未出口,一眼看到,李既演两侧脸醒目的巴掌印。 “你这脸怎么回事?”李方廉伸长脖子,左右轮流看了一番。 李既演遮遮掩掩:“不小心摔了。” “摔哪里能摔出这么大个巴掌印。”李方廉捋捋胡须,反应过来,“怕不是摔虞子钰手里了吧?” “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屋了,父亲也早些歇息。”李既演拱手道,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李方廉本想骂他几句,又觉得没意思,只好作罢。 李既演回到屋中,拿着铜镜照脸。他自己扇的那巴掌挺狠,虞子钰扇的那巴掌也狠,双侧面颊都红肿了。 解衣准备沐浴,发现腰间革带里夹着一张黄符纸,打开一看,里头歪歪扭扭写了两行字。 从这扭曲的字体来看,分明就是自己的字迹——李既演恍然大悟,这应当是李奉留给自己的字条。 他还没想过,自己可以这样和李奉交流。 这黄符纸,一看就是虞子钰经常用来画符箓的黄纸。李既演大概能猜测出,虞子钰应当是教李奉修仙悟道了。 李既演这段日子已经在偷偷认字了,他拿出自己认字的笔记,折腾了大半夜,总算是弄清楚李奉到底写了什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