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醋和香油就好了,再掺一把脆香的花生米……”方念真惋惜着。 野蒜也是方念真前几天在路上发现的,挖了一大把带着。野葱味道也好,可惜太细小,一晒就变成草了,没办法晒成干葱携带,吃完这一次,也就没了。 “大伙儿快过来,开饭咯!”石嫂子扯开嗓子喊着。 “来了来了,石家嫂嫂,你做饭也太麻利了,我早就闻到香喷喷的味道了。” 胡阿婆的孙子胡力嘴巴总是这么甜,哄得人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众人齐聚,也没有桌椅,就在地上坐块石头,或者蹲着吃。 石嫂子煮的大锅菜是干白菜炖土豆干,没有油,只放了少许粗盐,就连白菜和土豆也是很少的,其实大半锅都是汤水,味道自然是一般,可是这荒郊野岭,与逃荒差不多的路上,能吃到这样的菜已是很好了。 胡阿婆尝了方念真拌的两道小菜,不禁夸赞:“念真这丫头总能寻些吃的来,这菜我都不认得,要我看来就是野草,吃起来倒是怪清香的,也能败败火气。” 其实哪有家里饭菜好吃,不过是大家在长途跋涉中的苦中作乐罢了。 官府只管把人带到新云州,食宿却是不管够的,只发了些陈米,路过大一点的城镇可能会再采购一些粗粮。也就能维持大家抵达新云州,途中不饿死罢了。 幸好胡家阿婆和石大嫂都是脑筋转得快的,从洪水中逃险时还记得拿些家里冬日没吃完的菜干,不然真得只能干噎粮食了。 吃过饭,方念真乖巧地拿起小锅和碗筷,去湖边洗碗,旁人再怎么劝阻也没用,方念真只说若是不让她干点活,怕是下一顿饭都不好意思一起吃了,胡家的两个儿媳妇就带着她一起去河边洗了。 毕竟,原主除了几件破衣裳,什么都没能从水里抢出来。吃的、用的都是依靠石、胡两家接济,她可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胡阿婆望着方念真勤劳的背影感慨着:“是个懂事、知分寸的姑娘,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啊,这么险的病都熬过来了,以后造化大着呢。” 仔细洗好了木头做的碗和筷子,方念真就跟着胡家俩儿媳妇从湖边回来。 远处晃晃悠悠走来了五六个人,都是膀大腰圆,流里流气的,直奔她面前站定。 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说话又粗鲁又凶狠。 “哟,看样子弟妹身体大好了啊?都能干活了,过几日到了新云州,到我家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和我弟好好过日子,生两个大胖小子。” 说完独自哈哈大笑起来,惹得方念真这一车的人对他怒目而视。 “啥弟妹!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乱说话!” 胡家唯一的孙子胡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只有九岁,还是个孩童,站起来也不过到吴老大的腰那么高,却如小老虎一般和吴老大瞪着眼睛对峙。 这已经不是吴老大第一回 来找麻烦了,自打方念真醒过来,他就隔三差五过来挑事儿,一会儿说方家欠他家钱,一会儿又说方念真是他家没过门的弟媳。 方念真也明白了,这是看她一个孤女好欺负,盯上她了。 看吴老大今天带这么多人,想必是有盘算的,就算不得手,也要嚷嚷出去,糟了她的名声,让她除了吴家,别无选择。 方念真早就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此事,今年年初时,方家爹娘出去随份子吃酒席,恰好和吴家坐一桌,简单说了两句话而已。 方家爹爹还说:“那吴家老大一个劲儿问咱闺女的事儿,可别是怀了什么想头?咱闺女可不能嫁吴家那样的人家,一家子土匪作风。我得为她选个人口简单的好人家,过和和美美的日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