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瘪地说:“过来,我替你上药。” 只见沈介阴沉着一张脸。 洛桑憋着一肚子气,才不想顺了他的意:“我不要,你都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帮我,你让我疼死算了。” 有时候,也不知道她的脾气从哪里来的。 “别闹。”见她如此,沈介索性直接动手,将洛桑摁在椅子上。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你…你,沈介,你这是…以下犯上。”洛桑眨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放开我。” 她试图挣扎,“沈介,你敢。” “别动。”沈介压着声音说道,“不想废了这条胳膊就继续。” 这一下,果然,洛桑被唬住了。 她平时再与人置气,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是真的好疼,而且她本来就怕疼… 因此只能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安安份份坐了下来。 她的头发还湿着,一滴两滴的水珠顺着发梢落到她身后的衣衫上,打湿出一片旖旎。 明晃的烛光下,皙白的皮肤隐隐绰绰。 沈介的呼吸都不免重了一些。 他的指尖在轻颤,却还是拢过她背后的青丝,将它们整理好,顺到洛桑的身前。 又给盖上一块干净的沐巾。 洛桑被他的举动震惊,忍不住开口调侃道:“倒是没想到,沈大人挺会啊。” 居然还知道给她擦头发,连陛下都没给她擦过。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品。 洛桑不耐烦的情绪终于慢慢消散了去。 二人之间就这样静静的一前一后地相处着。 后来,肩头的布料被拉下,裸.露的肩头暴露在幽暗的烛火中,一闪一闪。 注意到沈介的视线落在她右侧,洛桑不自在地挡了挡。 “别乱看。” 沈介难得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移开了视线。 凳子面前是一面铜镜,当伤口被这样展露时,一些好不容易消话的情绪又再一次翻江倒海。 洛桑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很难看啊?” 那箭射得凶狠,留下的疤一直从肩侧遗留到胸前。 她每次宽衣穿衣时都特意避开自己的目光,就怕看到的时候会难过,可如今又这样出现在她面前,避无可避。 沈介注意到她的情绪,竟然一把扯下自己的衣领,露出自己小臂上可怖的伤痕。 “这是刀伤…大概是三年前的,之前更不好看,但是它在慢慢变好。” 洛桑意识到这是他在安慰她。 但也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做锦衣卫的危险。 她几乎都要忘了,那日她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也是浑身沾血的沈介。 他好像就是一直这样,不顾安危地做着锦衣卫的活计。 一种异样的情绪慢慢蔓延上心头。 这种心情一直到那药粉铺散在她的肩头,洛桑被疼得一直躲,却无济于事。 因为沈介一直都掰着她的坐姿,不让她乱动。 “我疼。”洛桑数次抗议。 皆无效。 沈介只是一遍替她上药,一遍没有什么情绪地说:“姑娘那日那么英勇地挡灾他人面前,沈某还当姑娘不是怕疼的人。” 洛桑:“……” “我…我那日….” 大概只有洛桑知道自己当时心里的小九九。 这怎么能说给别人听呢。 “姑娘当时在想什么?” 不同与方才平淡的语气,沈介说这话时,情绪内敛,他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洛桑当然不能说是为了叫皇帝记住她的好才如此的。 便只能回答:“我什么也没想,那箭一下就来了,我哪有时间想。” 是啊,什么也没想,情之所至,才会毫无计算地挺身而出。 他分明知道,却还是自取其辱。 沈介克制着情绪,才没有将手中的瓷瓶捏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