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竟然不是疑问的口吻,好像就是确信了一样。 凤簪扎入指尖,有点疼。 “不过三个月,陛下指不定哪天还没生厌。” 李嬷嬷这话说的婉转,却也承认了皇后刚才的问题。 其实有些话,李嬷嬷还没说,就是昨天半夜了,那贱人还勾着陛下来了一回的事情。 她实在是心疼她们皇后啊。 要知道之前,陛下从来没有连着宠幸一个女主超过半月的。 最多的也就是十来天。 不说初一十五,陛下之前每个月,至少都是有五六天的时间是宿在娘娘宫里的。 但是自从那个叫洛桑的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这三个月来,陛下便是来了娘娘宫里,也没有再叫过一次水。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姓洛的是漂亮,走起路来也如弱柳扶风,可她活了半辈子,从先皇的后宫看到如今陛下的后宫,也不是没有见过美女,她实在也是想不通,那个女子是有什么手段勾着陛下的。 也不是什么年轻的小妖精了,难不成是习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尤其是想到之前的事情,李嬷嬷就恨得牙痒痒。 “罢了,她能得陛下的喜欢,也是她的造化。” 皇后松开了手中的凤簪。 她即便有千言万语想哭诉,最后却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手抚上一旁的花瓶,停顿了一会又放了下来。 罢了,她屋内已经换了许多瓷器了。 也让她明白,有些事情光是碎了花瓶是没用的。 “事情安排妥当了吗?” 李嬷嬷点了点头。 皇后这才把那凤簪带上了发髻,着一身暗红色朝服,去接受命妇的朝拜。 这是她,作为皇后,应享的荣光。 … 另一边,皇帝寝宫中。 临到巳时过半,洛桑才悠悠转醒。 醒来时总觉着浑身都散架了一样。 竟是比头一次的时候还疼。 “娘子醒了?奴婢来服侍您穿衣。” 外头是梅香的声音。 “不要了,我自己来…”方一开口竟发现声音都哑了。 她身上估计又多是青一块紫一块,她属实不想让别人看见,谁知道又会传到谁的耳朵里。 唉,想她昨晚说那么多,也不见得皇帝松了口,一想到这里,也是什么气力都没有了,完全没有精气神了。 直到上妆前,洛桑都一直没精打采的。 可想到如今的自己也只有这张脸能留住皇帝,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好好地拾捣自己。 “几时了?” “回娘子,快到午时了。” 她这一套下来竟也花了快一个时辰。 “陛下还在御书房吗?”洛桑一边描眉一边问道。 小丫鬟似是有点犯难,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 “哦…对。”被这么一提醒,洛桑想起来了。 也就是说,皇帝今日中午…不,甚至是今天一整天都不会来了。 才画了一半的眉黛就也停了下来。 梅香见此问道:“娘子不画了?” “不画了。” 她不爱做这些,很多时候,也是因为要在皇帝面前露脸才画的。 “不画了也好,娘子年轻,又天生丽质,不画这些更好看。” 洛桑知道梅香是在安慰她,虽然安慰的点也就只剩下年轻了。 她今年二十有二… 其实在整个大祁女子中并不算年轻了,就算是和皇帝的后宫比,比她年轻的也都有,要说年轻,也就只是相对于皇后娘娘而已。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洛桑像是自言自语道:“年轻不过是一时的而已…有谁还能不老似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