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海姝的眼睛,片刻后语气悲凉地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事能让他们判刑吗?能让我回到20岁,继续读书吗?没用了,承不承认的,无所谓了。” 海姝感受到他浓烈的无奈,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生突然被命运打断了脊梁,他的呼喊没人听得到,他只能在同学和老师恐惧和避之不及的目光中夹着尾巴离开校园,扛着已经碎掉的梦,仓促投向?社会,遍体鳞伤之后?,苟活在这个小小的角落。 也许只有书桌上的那些?书,还在无声地延续着他的青春。 赵月说:“海警官,那你们来我们搜什么呢?那些?个谁承认不承认和我们有啥关系啊?你们去查他们啊。” 海姝竟是?有一丝难以启齿,她面对的不是具宁和龚照那样卑劣的掠夺者?,而是?倒在泥泞里的被掠夺者。可是已经查到这一步,她不可能因为怜悯而停下来。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问:“你恨龚照吗?” 梁澜军苦笑,“恨?有用吗?我够都够不着他。我说了,以前的事回不去,他们怎么样已经和我无关。” 海姝:“那龚照那一类的人呢?如果你够得着呢?” 梁澜军:“同性恋?在我眼里他们都该被关进去,但我说了不算。” 他已经平静下来,眉眼间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有层层叠叠的死灰,以及残存的恐惧。 海姝看着这一抹恐惧想?,梁澜军怕的是什么呢?是龚照给与的阴影。当年的青年完全不把龚照当一回事,时过境迁,眼前的中年人学会回望,却害怕起龚照来。 赵月说:“这问也问完了吧?我们现在生活得好好的,那些?渣滓的事,我们不想?再关心了。你们可以走了吗?” 海姝说:“不急,不止这一件。” 赵月旋即低下头看坐着的梁澜军。 “柳湘的事,上次来时我已经和你们聊过一些?了,不过她的案子也在重查。还有些?细节想?跟你们核实。”海姝说:“前年暑假,也就是?柳湘从大一升大二的那个夏天,你们去市里看望过她吗?” 赵月回答得很快,“没有,上次不是?说过吗,我们一般和柳湘的姐姐联系,不想?耽误她学习。” 海姝说:“你们经常因为工作去市里,去看看她不是?很简单的事?” 梁澜军神情微变,“送货不是?很走得开,时刻都需要有人盯着。” 海姝转向?赵月,“你们都是一起去吗?还是各跟各的趟?” 赵月尴尬笑了笑,“我们不一定每次都能一起,但领导照顾我们,一般都让我们一起了。” 海姝拿出笔记本,做出记录的样子,“你们回忆一下,哪些日子在市里呢?” “这……”赵月说:“这我们哪里记得起来。你需要的话,可以跟厂里调一下工作记录。不过海警官,你问这是为啥啊?” 海姝说:“侦查需要,还请配合。” “哎,哎——”赵月不大情愿地点点头。 海姝说:“那我说几个日子吧,看你们想不想得起来。去年的7月10号,你们在市里吗?” 梁澜军没反应,赵月说:“真记不住。应该不在吧?我记得夏天我们去市里的次数不多来着。” 海姝说:“去年的10月12号呢。” “这,想不起来。” “去年12月3号?” “对不起,岁数大了……” 海姝说:“行,我一会儿去调调工作记录。” 赵月说:“嗯,好。” 海姝看了他们一会儿,却没有将?话题借此揭过去,反而问:“你们不好奇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吗?” 赵月尴尬地说:“我们就是底层工人,问太多也不好吧。” 海姝说:“但我接触的很多群众,都会在我问到某个日期后?,反过来问我为什么要这么问。” 梁澜军抬头,声音沙哑,“那说明他们没有受过什么压迫,心是?向?上的。” 海姝微怔,旋即回到自己?的节奏,“这也没什么,都可以问。我既然要求你们配合,不该隐瞒的我也不会隐瞒。市里有三个大学生失踪,这三天就是他们失踪的日子。” 赵月说:“啊,这样。”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