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感觉到生人的气息开始狂吠,公鸡也开始跟着打鸣。 有人从窗户里探头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没人关心外人为什么进来。 林织跟着徐晓雨走到了村子最里面那栋明显最为豪华威严的建筑,只是和风雨中的其他建筑一样,这里也显得破败了不少,浮着一股死气。 还没等徐晓雨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那个是扎着头发大着肚子的妇女,她看起来衰老的厉害,兴许这就是借用这种法子续命的代价。 “你们来了,请进吧。” 并没有徐晓依誮雨以为的激烈挣扎,整个过程很是平静。 女人走到堂屋里,对着老的不成样子的父亲磕了个头。 年少时连清笔记里为了女儿活着的执拗男人,如今已经干瘪枯瘦,生机凋敝。 他手边摆着亡妻的遗像,眼神浑浊,纵使他是天资出众的巫祝,妻子和女儿的命,他却一个也抓不住。 看着告别的女儿,老人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们早有预料。 徐晓雨挑了一间房子摆阵,当年为了避免意外,连清在女人的身体里留下了杀咒,她只要引咒再化去阴气就行了。 特地在晚上赶路现在抵达,也是借着天刚亮的清气处理鬼气。 堂屋剩下了林织和巫祝两人,年迈的巫祝眯着眼睛看着林织,准确地说是看向林织的后方。 “许久未见,天师倒是比我先死。” 他的声音嘶哑,透着虚弱。 他想起了往昔那段时光,刚出山没多久的少年天师实力强劲,逼的他也节节败退,不过十来年的光景,一切变得真快。 林织开口道:“世事总是这般无常,这次前来我们还有其他请求。” 身后的连清似乎也说了什么,让老巫祝点了点头。 “难得我的东西还能帮上别人,你留十三年的寿命之恩,我会偿还,跟我来。” 老巫祝拿着拐杖,朝着内屋走去。 山村里的巫留有原始崇拜的特征,林织在沿路看见了鹿、虎、狼之类的头颅,作为装饰物布置在各处。 在药房里,老巫祝拿出来了一个盒子,里面放了一颗银球。 “我这些年已经老眼昏花,做不出合格的容器了,这是最后一枚,吞下去后它会在你的身体里帮助你吸收阴气,等到满溢,它就会催促你吐出,到时候你的肚子会恢复如常,被阴气腐蚀的它也会失去作用。” 老巫祝说的慢,林织仔细听着,点了点头。 连清在林织耳边低语:“可以服用。” 连清已经检查过,林织便没有多犹豫,将银球拿起吞入口中。 他原以为比胶囊大两倍的银球吞起来会较为费力,但刚含进去银球便如流水一般,顺着他的喉管往下。 空气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哀叫声,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老巫祝看向那个方向,唱起了祝祷歌。 乡音拖着长调,平静中带着哀伤。 没多久,徐晓雨出现在了书房里。 老巫祝唱完歌,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似的坐在了椅子上。 徐晓雨低声请他节哀,又说出新的恳请。 “妺巫,你的书籍对于我们国家有着非凡的意义,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让我扫描一些资料放在特殊部门的资料库里供我们拓展知识?” 妺岭村的巫并不是野巫,他们源于正统的天师,只是因为环境的封闭,成为了专研阴鬼方向的某个分支,即使有些不值得提倡,但依旧很有价值,无论是从玄学方面还是从民俗方面。 徐晓雨自然不是平白索要他人的心血,她背靠国家机器,自然也能给出相关的允诺,比如可以让妺岭村的人全部搬迁到安全的地方,拥有国家补贴保障基本生活。 “想要就全部拿去吧,在这被虫蛀了也是可惜,自从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村子,就没有人愿意学巫了,你说的那些我们不需要,留在这里的都是和我一样的老家伙,要是想走早就走了。” 老巫祝不愿意去外边的世界,他在这里待了一辈子,父母、妻女、师父都葬在大山里,故土难离,他也早就没了离开的心气。 徐晓雨道谢,拍了许多照片,她和林织两个人带不走这么多需要被呵护的书,到时候会有专业人士前来进行处理。 “你累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徐晓雨看向林织,即使夜里赶车的时候断续睡了一会儿,他们也算是熬了通宵。 “不用。” 林织摇头,他昨天睡的太久,状态还算好。 何况留在他肚子里的东西,正在源源不断地吸收着阴气,维持着他的身体平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