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什么,让他心尖发闷舌尖发苦。 而他只是忍着,从不点破。 直到有一日,在亲密交缠时,林织唤了旁人的姓名。 阿止。 阿止! 为何总是他!为何就是忘不了他!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分魂,那是我的一半,你明明知道那也是我,为什么不能爱上我呢? 这些山崩海啸般的情绪海浪滔天般在庭砚的眼眸中翻滚,但他依旧没有质问出声,他只是握着林织的手腕,冰雕雪琢般的眉眼透着些沉冷。 气氛因此显得有些冷凝,覆在过高体温上因为合欢而产生的薄汗都变得黏腻。 林织并没有畏惧,甚至也没有心虚,如以往那般同庭砚相望。 只是柔软笑眼如刀,刮的人生疼。 庭砚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给千心藤注入了十一次灵力。” “你没摘下那颗传讯珠,还收走了那支发簪。” “若是有可能,你是否宁愿他取代我?” 家中未出事前,庭砚是世家公子,出事后他是归一宗剑峰峰主首徒,是当之无愧的天才,是惊才绝艳的剑尊,又身为小师叔,身为年长者,他有他的内敛与骄傲,无法直白地询问林织是否真的没有一点爱他。 他只会问,你是否宁愿他取代我? 短短几个字,便将他的血泪哀痛凝到极致,甚至彰显些许狼狈。 庭砚的手很冰,哪怕在暖泉里也没有柔化分毫。 于林织而言,这种温度算是有些久违了,自从庭砚渡劫后,他便会注意着体温以免冷到他,所以身上时常是暖的。 在这种冰冷里,小幅度的轻颤也能让人察觉的分明。 庭砚浅色的眼眸里带上血丝,被水汽晕染仿佛随时可以落下泪,即使身体大好,他的病气也没完全散去,两相糅合,带着克制隐忍的悲戚。 如果说元止的可怜是让人想要立刻亲亲摸摸进行安抚,庭砚的痛楚便是让人看的心里丝丝酸麻上涌,想轻叹着靠近。 林织没有很快言语,这种安静如同信号,让庭砚心中涩然。 果真如此,可就算明白,又能如何。 何况元止再也不会回来,而他们是一个人,元止是他的一部分。 这种微微扭曲的阴暗想法隐隐让庭砚有些快意,让他在嫉妒中又忍不住自我安慰,即使不够爱他,林织也不会爱别人。 种种想法充斥着庭砚的脑海,在他想要将这件事就这么仓促揭过时,听见了林织的笑声。 “师叔说的极是,师弟确实比你讨喜些,只是师弟已经不在了,你怎么还同他拈酸吃醋?” 林织先前还想过那种恨海情天的狗血戏码,比如庭砚以为他要为了元止杀了他,不过想想林织还是收手了,闹的太大到时候玩脱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何况真看到庭砚这般,他又如何忍心。 庭砚微怔,听到前一句以为林织是在肯定不爱他的事实,可听到后一句说笑的话,他又有些迟疑起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但又不敢当真不敢细想。 “阿止因我而生,又因我而散,他对我极好,因为魂魄不全,他从不会遮掩,有什么都会想到我,甚至让人觉得,若是我要,他的心也能舍给我。” 林织尽情夸着元止,而后话锋一转:“但我心知,师叔待我也极好,诸事费心,只是不曾言说。”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