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蛇对于寻常练气六层的弟子来说十分致命,于元止却无碍。 元止的躯壳本就是他以铸剑的材料以基底所拟造,还有着与剑之一道十分相契的金灵根,心思简单纯粹,能够专注剑术,又有源于他的剑术感悟,越阶挑战不是难事。 可庭砚不知道元止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他分明给元止留了一抹剑气,可元止没用,只是凭借自身的能力将孪蛇斩杀剥皮。 很是惊心动魄很是少年意气不可挡的风光,但有什么用,既不是英雄救美也不是卖弄风骚,最应该在这里的观众都不在,这有什么意义? 很快,庭砚认为的意义出现在了水镜里,他的眉眼才微微舒展。 听原境最东的丘陵,如今已是一片狼藉。 这一片植物的生机受创的情况反馈到了林织的感知内,地面有着被腐蚀的痕迹,还散落着不少黑色鳞片,深刻的剑痕划在了粗壮的树干以及破碎的山石上。 黑衣少年坐在还完好的一棵树下,周身透着血气。 他看起来伤的很重,右边面颊上有着一道血痕,让他带着些稚嫩的英气面庞覆上血性,抬眼警惕地看着来人时带着锐利的光,但很快又化为一片明亮的灿然。 “师兄。” 元止眼巴巴地看着靠近的青年,一切话语似乎都展现在了他的眼眸间。 “吃了回春丹吗?” 林织靠近,没有废话,将一缕灵气探入元止的身体里,查看他的情况。 还好,大多是外伤,内伤并不严重。 元止诚实道:“吃完了。” “师兄,给你的。” 元止献宝似的把藏在身后的一样东西递到了林织跟前,他手臂受了伤动作有些不受控,手指直直地碰撞到了林织的脸上,留下一道血印。 “弄脏了。” 元止有些懊恼,下意识想用衣服擦,然后发觉他衣服上都是血迹,僵在了当场。 他这样子显得有些笨拙,那伤痕累累的掌心中躺着的舞晴草在夜中亮着微弱的金色光芒,似乎像是偷藏了一小块太阳余晖,照亮彼此的面庞。 “无碍。” 林织望着少年的眼眸,玉佩中的伤药被他取出,一大片鲜嫩的蔓草快速地蜷缩枯死,从它们体内萃取出的绿色汁液凝聚浓缩成了一小滴,浮在林织的指尖。 “有点疼,别动。” 他握着元止的的指尖,将那一滴药液融入元止的血肉里。 元止浑身骤然僵硬,不是因为药液进入身体造成的疼,而是青年握着他的手太软。 他们之间靠的很近,他嗅闻到了师兄周身除了草木清香以外的淡淡甜香,似乎从师兄的衣襟之内,皮肉之下透出,引着人嗅闻。 在林织收回手时,元止又把手往前送了送。 舞晴草散发着柔柔的光,将少年的眼眸映照的越发澄澈。 林织这一次没再说‘无功不受禄之类’的话,将舞晴草收入了储物玉佩中。 “多谢师弟,之后师弟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便是藏在人情往来中的允诺,元止不懂,但他知道他和林织的关系更亲近了,所以他很高兴。 少年相交的场面落入他人眼中格外和谐,庭砚放心地拂去水镜。 看来还不算蠢,负伤后的献礼更能衬托礼物的价值,也能更好的攻破心防。 庭砚忍着喉咙间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