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了眸。 青年没有再多言,他透过半开的门,望向远处床榻上的人。淡淡的纱帘垂下,他只能看见少女模糊的曲线。 他看着雪衣上的几道浅淡的血痕,眸停了一瞬。 * 是在日午十分,莫怀在小院中又看见了谢欲晚。 他无言地望向谢欲晚手间的伤,上前一步:“公子,要上药吗?” 谢欲晚只以为莫怀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血痕,轻声道:“不是我的。” 一旁的橘糖也起床了,望见谢欲晚从外面回来,怔了一瞬:“公子,你还未睡吗?” 谢欲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声道:“昨日的莲子羹我再试一次吧,如若不行......你过两日再教我。” 本来橘糖心中还在想着什么,听见这一道莲子羹,心陡然停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道莲子羹公子会坐得如此艰难,幸好时下奉行‘君子远庖厨’,否则公子便是生的再好学识再高,有这般丑陋的厨艺,也难登大雅之堂。 橘糖心中这般想着,但是嘴上还是应下。 她望着公子,看见公子净了手后直接进去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面燃起淡淡的烟。 橘糖歪了歪头,其实也还好,公子这不是已经会生火了—— “咳、咳......” 里面传来青年咳嗽的声音,橘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任重道远。 * 就这样过了几日。 姜府内人人都繁忙了起来,因为姜老夫人突然病重了。姜老夫人已经上了年纪,那场大火之后,已经在床上躺了一月,如今病情陡然加重,血一口一口地吐,看着便是时日无多的模样。 但即使这般时候,每日还是只有姜婳一人去‘元宁居’。 无他,姜禹和姜玉郎最近格外地繁忙。 府中其他人,姜玉莹不知为何又被关了禁闭,这一次姜玉莹倒是没有大闹,姜婳听见的消息是想来疼爱姜玉莹的姜玉郎居然打了姜玉莹一巴掌。 姜婳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姜萋萋的事情。 姜萋萋并不是善茬,婚事被姜玉莹退了已成定局,那便从姜玉莹身上撕下来一块肉。至于撕的是哪块肉,姜婳并不在意。 能够让姜玉郎打姜玉莹一巴掌,说明已经是危害到府中的错事了。 不过姜萋萋自小跟在姜玉莹身边,为姜玉莹出谋划策,手中藏了些姜玉莹的把柄再正常不过。 这一日,姜婳依旧像往常一样,去‘元宁居’。 路过的丫鬟手中已经开始拿着白灯笼,姜婳淡淡地看了一眼,唇是平直的一片。到了‘元宁居’,晨莲掀开珠帘,姜婳望向病床上的老人。 自病倒不过一月,老人已经奄奄一息。 可她的姨娘,如今在病床上蹉跎了数十年。 她走过去,同一旁的小丫鬟点头,小丫鬟轻唤了一声‘三小姐’,随后走了出去。 姜婳望向一旁的大夫,轻声道:“祖母如何了?” 大夫摇摇头:“姜老夫人年事已高,又受到了惊吓,如今已经昏迷一月,怕是......” 姜婳望着床上生不如死的人,轻声道:“还请您一定尽力,若是缺什么药材,尽管同我说。” 大夫望了望昏迷的姜老夫人,又看了看情真意切的三小姐,忙点头:“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