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没有将这些事情同沉礼讲。按照沉礼的性子,若是知晓柔意难产有他三分的责任,沉礼定会被自责所困。 至于宴时,柔意也的确因为生宴时所去世。即便他告诉自己,稚子无辜,但是看见宴时,他便会想起柔意去世之时那双痛苦的眼。 故而他没有办法像爱沉礼一般去□□时,他将宴时给了柔意从前的乳母养育,可他忘了,人心是会变的。 乳母苛待宴时,待到他知晓之时,宴时已经长大了。 万幸,宴时眼中并没有任何不满。 ...... 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大抵是那一日沉礼实在无礼,他生气之余对沉礼道了一句:“徐沉礼,且不说朕可以有继后,即便是嫡子,也还有宴时。你若是再如此不学无术——” 那日他话未说完,因为一向同他顶撞的徐沉礼直接跪了下来认错。 “父皇,我错了......” 一向固执的沉礼竟然直接哭了。 他那时叹了口气,却没有看见这个孩子眼中的阴鸷神情。 从那以后,沉礼对宴时的针对便开始铺天盖地了。他也说了几次,但是没有什么成效。渐渐地他发现,只要有宴时,沉礼在许多事情上便会用功许多。 他便放纵了...... 能够成为下一任天子的磨刀石,也是宴时之幸。左右沉礼一直也很有分寸,只是这一次太过分了些。 天子沉声片刻,蹙眉道:“沉礼,那是你的亲弟,不是你的仇敌。” 徐沉礼没有说话,只是神情依旧有一分不满。 天子叹了口气,宴时的事情并不是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他望向下面的徐沉礼,脸上原本的怒火也褪去了大半。 “司家同丞相的事情你准备如何?” 说道徐宴时的事情,徐沉礼都没有太大的情绪,但听到这句话,徐沉礼整个人眉心都蹙了起来:“是司礼做下的事情牵连到了我。只是被那小姐摔了一方玉,何至于要那位小姐的命。那小姐偏偏又救过丞相的命,是丞相唯一的学生。” 说到这,徐沉礼望向天子:“父皇你知道的,我对丞相没有半分嫌隙之心。” 天子不曾点破,但他知晓,沉礼的确对雪之没有半分嫌隙之心。沉礼无论是登基,还是登基后,都要依仗雪之。 以沉礼的才能如今绝不足够打理好一个国家,但只要有雪之在,这一切便都不是问题。 雪之虽然从不曾站队,但是以他同雪之的关系,和他对雪之的了解,雪之那般的君子,待到沉礼上位之后定是会细心辅佐。 以雪之的才能,当初能够为他夺得这个天下。 如今即便是辅佐一个心智有缺的人,亦足够了。更何况沉礼并不是心智有缺的人。只要沉礼能够上位,一切其实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要沉礼日后不是昏庸到雪之所不能容忍,都能够安稳在皇位上坐一生。 即便沉礼昏庸到雪之所不能容忍,以雪之的性子,亦只会从宗族之中寻一位适合上位的人,取代沉礼。 雪之是万万不会以臣身上君位的。 天子叹了口气,望向下面跪着的沉礼:“昨日雪之送来了一件血衣和一封请辞书,沉礼,你手下的人,对雪之动了刑。” 徐沉礼怔了一瞬,望向龙座上的天子。 他吩咐过手下人,一定不能对丞相有半分苛责。他犹豫道:“是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