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用还算干净的一处衣裳,平静地为少女擦去手上的血迹。 “你什么都不用做,司家、司礼这些同你都无关,你不用为了我去做什么。”他垂下眸,眸色很淡,待到少女的手心上的血被擦拭干净,他松开了她的手。 他似乎还想对她说些什么,但触及她的眼神,又觉得有些东西没有必要再说。 如若可以,他希望她能自私一些。 今日她因为这两世他于她的‘恩情’而来,又为他身上的伤和那些血而哭泣,但只要她自私一些,这些原本都不用发生的。 他会为她铺好后面的一切路,即便没有那场会让她生厌的成婚,她依旧能够自由一生。而这也是他从始至终,最想让她得到的。 只是他从前有私心,即便没有看清自己的爱意,依旧想让她留在他身边。 他才是自私的那一个人。 但幸好,他现在没那么自私了。 他将手中的‘合绝书’折叠起来,递给了她,已经被她看见了狼狈和虚弱,他也就没有故作无事。 他摊开她的手,将那封血书放入她手中。 “从前我所做的一切,皆只因同夫人之约,故而你无需因此对我有何亏欠。晨莲和寒蝉,此生会护你周全。如若厌倦了姜府那些尔虞我诈,便带着夫人、晨莲和寒蝉一同去江南,他们会护住你的。你不是要看江南的雪,姜府的事情并不麻烦,等到了今年冬天,就走吧。” 他迟疑了许久,还是轻声添了一句:“如若要同人成婚生子,便寻个你喜欢的。” 他不舍得他的小婳,再同旁人蹉跎一生。 寻个喜欢的,便好了吧。 他声音平静又温柔,将那‘合绝书’放入姜婳手中,他的手就收了回来。 从始至终,姜婳都垂着头,她捏紧那封‘合绝书’,后面他说的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直到两个人安静了很久,姜婳才抬起了头。 她望向他,有些委屈。 是同从前不一样的委屈,她眸中的泪许久都未落下,手缓缓地牵住了他的衣袖:“谢欲晚,你不能这样。” “你教导我为人要温和善良,要尊矩守礼,要心怀苍生。可你现在要我袖手旁观,要我视而不见,要我明哲保身。” 她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谢欲晚,不可以。” 惶然之间,她似乎寻到了一条路。 “司礼的背后是司家,司家的背后是太子,如若解决司家不够,是不是解决太子就可以了。是不是只要太子没了,你就能出去了?” 她见他没有反驳,继续道:“太子如今被废黜,明面上被囚在东宫,但实际上天子中意的继位人选一直是太子。这些事情三皇子和五皇子是不知道的。如今他们针锋相对,但只要他们知晓了太子的事情,两个人一定会联合起来让太子永无翻身之日。只要他们知晓你是因为太子而入狱,三皇子和五皇子就会把你捞出去。” 姜婳的语气越来越冷静,谢欲晚怔了一瞬。 “只是一个司礼,只是一个司家,天子如今所为,不过是在同你博弈。是天子说了什么要求你未应吗,如若天子没有发话,谁敢对你如此刑罚。所以只要三皇子和五皇子知晓了太子的事情,天子便再不能同你博弈,只能同你‘商议’了。” 她语气是冷静的,但是浑身都写满了慌乱。 那方血书被她随意放到一旁的稻草上,她看着谢欲晚身上的血,爬起身就要往外走。似乎只要走出了这间牢房,她就要想法子去寻三皇子和五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