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姜婳厌恶地躲开,谢欲晚动了动落空的手指,眉间的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两世,他都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矜贵的青年罕见地弯下了腰,轻声说道:“小婳,是你先唤他‘陈郎’的。”从他口中吐出这两字,都让他蹙了眉。 抬眸,却看见姜婳毫不在意的眸光,他指尖收紧,心下意识一疼。 姜婳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厌恶,手指尖颤抖着,声音轻而颤:“谢欲晚,我唤谁,唤什么,同你又有什么关系?于陈的船,是你派人弄坏的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到底同夫子你有过何纠葛,让你连我私奔都不放过我。” 谢欲晚心一疼,想为她擦去眼中的泪,就听见她冷声说道。 “滚。” 谢欲晚一怔,眸中的神色变了又变,似乎不止为何他的妻变成了如此模样。他并不是草木没有脾气,此时一连被送了两个‘滚’,眸色也冷漠下来。 姜婳此时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她不知自己心中翻滚的怒火究竟是什么,竟然能直接盖过来前世浓烈的愧疚,还有一股油然的委屈,在心中不住地蔓延。 她垂着眸,身子虚虚颤抖着,很快心中传来一阵后怕。 她......打了谢欲晚。 他徐徐而起的阴影,缓缓将她脸上的光全然遮去,她下意识捂住头—— 谢欲晚眸中神色越发复杂,一种苦涩的疼在心间慢慢蔓延开,甚至逐渐覆住了他漫天的怒火。 这是第一次,他发现,他似乎真的不了解,这个前世同他朝夕相处了数十年的妻子。望着她颤抖的身躯,他蹲下身,轻声道了一句:“姜婳,你心中,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姜婳一怔,缓缓放下手,这句话,好熟悉。 她沉默地目送谢欲晚离开,随后身子一软,倒在了软榻上。她望着望着,突然......在这船舱的房间之中,又看见那方垂下的白绫。 她颤抖地向后爬,却后在下一刻,缓缓地定住身体,逼迫自己,望向那方本该在前世才出现的白绫。 在她颤抖的眸光逐渐坚定的过程中,那方白绫一点一点变淡,最后消失。 姜婳身子陡然没了力气,眼眸无神地趴在软榻之上。 * 隔日。 “砰——” “砰————” 姜婳一怔,从惶恐的梦中醒来,望向门外。 待到响了三声后,一道害羞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姜三小姐,在下为你端来了早膳。船上没有什么东西,只是白粥,小姐先用些。待到到了下一个码头,在下去询问谢公子,能否让在下去采买些东西。” 姜婳掀开被子,梳好头发,穿戴好衣裳,才打开了房门。 见到她,少年便红了脸:“姜三小姐。” 姜婳一怔,轻声道:“都同旁人说的是未婚夫妻,这般生疏唤我,能掩饰什么,唤我阿婳吧。” 于陈耳垂一下子全红了,随后垂下头:“......阿婳说的是。” 她让他进了门,随后,看见什么一怔,却还是关上了房门。 谢欲晚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旁的橘糖小声说道:“不给姜三小姐送去了吗?”谢欲晚眸垂着,许久之后,淡淡摇了摇头。 橘糖看着自家公子烫红的手,睁大眼,摇了摇头。 有些东西,也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决定的事情。 * 屋内。m.zGxXh.org